客廳里有很大的煙味。她知道秦翔並不吸菸。
「秦翔,你別這樣。」她跑過去,移走他的酒,雙手緊緊的抓住他的雙手。他的手很熱,因為咳的緣故他低著頭,頭顱觸碰到她的肩膀,他忙抬頭仰在沙發上,雙手也迅速抽離。
他不要她觸碰他。
「秦翔……」孟雪貞不知所措,只是叫著他的名字。她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夢話,說到什麼程度,之前還心存僥倖,如今看這光景,估計是說出了那個人的名字。
一個女人在一個男人的床-上睡里夢裡喊出另一個男人的名字,這總是讓對方最難堪的事情。
何況那個男人晚飯時候還跟兩人一起吃過飯喝過酒慶祝歡呼過。
「我低估了他的魅力。」秦翔拿過那瓶酒,整瓶喝光之後得出這個結論。
「不是這樣的,秦翔,不是這樣的……不是你想的那樣……」孟雪貞盡力壓制住秦翔的情緒,她慢慢移到秦翔的身邊,坐在沙發邊緣,她的手要去觸碰他,毫不遲疑的再次抓住他的手。
秦翔沒有動,他看著孟雪貞,看的她心裡一陣惡寒。她低眉順眼伏在他的膝蓋上,突然被他使力帶到他的腿上,「你知道你在夢裡喊的是什麼嗎?」
他的手食指大拇指分開環住她的脖頸擒住她的下巴,致使她聽到自己脖頸因為突然仰起咔嚓一聲響,他捏她的力道並不大,所以她並不疼痛,但是卻說不出話。
她只能艱難的搖搖頭表明自己不知道。
也許她的行為觸怒了秦翔,秦翔站起身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的臉,怔怔的看了一會兒,突然抽身離開。
孟雪貞滾坐在地上。
「你喊他的名字。」秦翔笑了,邊笑邊換衣服。「我也真天真,竟然會以為你們兩人之間一清如水。他見你回來把掛出去的房子又收回來!這算什麼?」他利落的踢掉拖鞋換上皮鞋,開門出去的時候轉頭忍不住又說一句:「靜靜吧,大家都靜一靜,對你對我對他都好!」
門哐當一聲再次緊緊關閉,秦翔消失在暗夜裡,徒留孟雪貞一個人坐在地上。
她看看時間,凌晨四點十分,她想:他去哪裡呢?
秦翔去了哪裡暫且不提,單說此時,孟雪貞從地上站起來,她穿著睡衣,看著秦翔換下來的睡衣被隨意的扔在地上,她彎腰撿起來。
坐在沙發上待到凌晨五點,天空已翻魚肚白,早起的人們開始準備新一天的生活。孟雪貞想清楚一件事情,於是她換好衣服,打包自己的物品,又叫來一輛計程車,在早上七點還沒到來之前她坐在了安馨苑那處二居室里的沙發上。
靜下心後她給秦翔連發幾條信息,他沒有回。擺放好生活必須用品,讓房屋重新充滿生活氣息,孟雪貞在陽台上發現一盆枯死的植物。
干褐色的枝幹,垂著同樣干褐色的花朵,花瓣葉子一碰就掉落下去,從外形看她認出這是一盆向日葵花。
向日葵?離開這裡的時候並沒有,小蝶也不喜好花草……是秦翔養的?
「他還記得。」孟雪貞喃喃自語。兩人第一次住到這裡的時候她就曾在陽台上養過向日葵,那時候夜晚來臨,秦翔陪著她一起坐在窗前看窗外的天、窗外的燈、窗外的人。
記得秦翔問過她,為什麼要養向日葵花。她當時的回答是:「好養活!有陽光就能活。」
看著此時乾枯死亡的向日葵,她不免在心裡嘆一口氣:只有陽光不行,還得有人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