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虎剩下的話被撞回了肚子裡,就剩下『嗷』一聲絕望的慘叫。
劉莊大驚:「又來?!」
撞翻劉大虎的就是大迷糊,他騎在劉大虎身上憤怒的揮拳:「干你娘!是你要殺了王老師!是你要殺了王老師!」
劉大虎殺豬一樣的慘叫。
大迷糊極其憤怒,這次下手空前的狠,兩拳下去血就從劉大虎鼻子噴了出來:
「你要殺了王老師!你這麼凶,你打我啊!你打我啊!」
沒人上去拉架。
反而都在喊:
「打!」
「打得好!」
「敢帶著刀子上天涯島,沉了他們!」
還是王憶上去把大迷糊給拽開了。
劉大虎等人犯法自有法律來懲戒他們,而不應該讓王家的人染了血債。
大迷糊下手賊狠,劉大虎歪在地上滿臉的血,上次的傷口被打崩、這次的嘴鼻又冒血。
他已經被打暈了,倒在地上只剩下雙腿還偶爾抽搐兩下。
旁邊的二流子們嚇哭了。
刀子叫道:「我、我姨姥爺是你們隊裡的,我姨姥爺是王真樂、姨姥爺,我、是我,小刀……」
一個老漢從人群里走出來。
民兵遞給他火把他湊上去看了看,刀子露出個討好的笑容:「姨姥爺,我是小刀,美萍家的。」
老漢認清他樣子後氣的鬍子發抖:「是我家遠房的後生,行,這下好了,大膽,你給我把他吊起來、吊左天王上,給我抽死他!」
刀子連連慘叫。
大膽雷厲風行,抓起刀子背上的繩子往大樹樹杈上一甩。
繩子穿過樹杈,有民兵上去拉著繩子就把刀子給拽了起來,就跟吊起來放血的豬。
王向紅走出來威嚴的看向六個人,又看向村里人:
「社員們,今晚有敵人要上咱們天涯島殺人放火,這件事怎麼辦!」
「不不是!不是殺殺殺人放火!」一個二流子急忙大叫,「老支書,大虎哥是想帶我們來偷漁船,真的,沒想殺人放火!」
「偷漁船你們帶著刀子?」一條漢子走出來。
旁邊的人很尊敬的看向他。
王東峰給王憶小聲的介紹:「這是三組的組長,叫王祥雄,是劉紅梅的男人,在公社上班,很有威信。」
二流子們哭喪著臉求饒:
「我們去哪裡都帶刀子,其實是為了嚇唬人。」
「王家的壽星爺,您是善心人、您老發發慈悲……」
「我就是搖櫓的,我沒帶刀子,我是被騙了……」
壽星爺拄著拐棍走出來,臉上表情很嚴肅,皺紋緊繃,帶著殺氣:「我是善心人,但只對同志發善心,對反動分子、對敵對分子、對漁霸漁匪絕不會有善心!」
「對你們這些壞分子不但不能有善心,還得下狠手!」王向紅嚴厲的說道,「我們以前又不是沒跟你們鬥爭過,我們有的是鬥爭經驗!」
「對,他們都是狡猾鬼,不打不招!不狠打不老實!老頭我建議先一人割一個耳朵,要是還不老實就挖一個眼睛,就跟以前對付海盜漁匪一樣下狠手!」一個老人說道。
二流子們瑟瑟發抖,哀嚎聲如犬吠。
這時候村里狗也殺過來了,連連咆哮。
王東峰踢了一腳:「叫什麼叫?剛才人摸到咱家門了,你們都去哪裡了?」
王東陽說道:「它們今晚過年,挨家挨戶門口找雞骨頭吃,哪裡還顧得上去看門?能理解,都能理解!」
王向紅看向王憶,問道:「王老師,你說這件事怎麼來?」
王憶說道:「全帶上船,送去公安局吧。」
「不能這麼便宜他們,他們可是要來殺了你!」大膽生氣的說,「王老師,你們秀才就是有婦女之仁,這不行的!」
「放你嗎的屁!」劉紅梅生氣的罵他,「什麼叫婦女之仁?我們婦女怎麼了?你們男人搖櫓我們婦女也搖櫓,你們男人有武工隊我們婦女也有娘子軍……」
「先把槍口一致對外。」她的丈夫王祥雄打斷她的話,「不要內訌,不要內鬥!」
有民兵暴躁的說道:「都是水花島上的二流子,他們敢來殺人,咱們先一人割一個耳朵給他們點苦頭吃!」
群情激奮。
王憶一看這樣不行。
他趕忙對王向紅正色說道:「支書,您是老黨員,咱們要聽從黨的領導,黨說要依法治國,咱們不能跟老輩一樣施私刑,否則咱不是開歷史的倒車嗎?這樣怎麼能體現咱們新時代社員的覺悟?」
王向紅緩緩舉起手。
人群安靜。
他說道:「王老師是有文化的人,他說的對,新中國已經建立起32個周年,咱們不能再按照老輩人的手段行事。」
「大膽、東喜同志,你們帶幾個人抓他們上船,咱們連夜去縣裡,讓國家公安來對付他們!」
村里人很遺憾。
這場熱鬧就這麼結束了?
不過更多人覺得滿足。
今晚有土豆燉雞塊吃也有熱鬧看,足夠心滿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