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丑貓跟大迷糊說:「我好好學習以後當大官,然後天天吃粽子,這粽子真甜真好吃!」
大迷糊漫不經心的說道:「我不用學習不用當大官,我跟著王老師天天有比粽子還好吃的。」
這話把王丑貓給說愣了。
大迷糊沒再理睬他,而是看著津津有味吃螃蟹的王憶。
我懷疑王老師真的愛吃海貨要超過白面米飯甚至雞肉豬肉。
可這不應該!
這太反常了!
王憶把蒸的螃蟹都啃完了,然後拍拍手去看《鬼吹燈》。
他現在還擔任著隊裡的評書員,每天都要說上一段,特別是晚上,這已經成為全隊人的夜間活動了。
只要《鬼吹燈》開講,他就是全隊最靚的仔!
今晚還行,沒人來打擾他,因為明天他要一大早就給隊裡煮豬雜湯。
大膽和王向紅他們睡得更早,他們凌晨就得起來摸著黑殺豬。
王憶沒見過殺豬的場景,本來他想去看看的,但是實在起不來,殺豬的熱鬧還是比不上熱被窩。
天不亮的時候有人來喊他了:「王老師,豬雜碎都給收拾出來了,你看看你要怎麼燉?」
王憶搓搓眼從睡袋裡鑽出來。
一隊老鼠似的鼩鼱開著火車往床下鑽。
感謝這些跟他擁有相同愛好的小東西,王憶如今對老鼠不是那麼恐懼了。
豬肝、沙肝、豬心、豬肺、豬腸子,兩個臉盆兩套豬雜碎。
另外還有兩個大水桶,這裡面是豬血,天氣冷,冒著熱氣的豬血出來加上涼水很快凝結成塊。
王憶打著哈欠翻看豬雜。
味道真大!
來送豬雜的王東義說道:「王老師,別找了,豬腰子被大膽要走了,這就是他殺豬的報酬。」
王憶怒道:「誰他嗎找豬腰子呢?我他嗎要豬腰子幹什麼?」
「那你找什麼?」
「我找——我什麼都沒找,我就看看,這裡面亂七八糟的怎麼還有豬氣管?這是什麼?豬食管?」
「對,豬氣管和食管好吃,嘎吱嘎吱的。」
天色黑,很多事好處理。
王憶光明正大拿出蚝油、花生油、料酒還有胡椒粉等等,上去將兩套豬雜碎全給醃上了。
醃上豬雜碎他招呼大迷糊來切豬血。
王東義趕緊攔住他:「別,別讓大迷糊來,大迷糊能生吃豬血,我去找漏勺,讓他來幫忙。」
漏勺就是前兩天在祖祠前石磨旁笑話一個叫豬蹄的孩童的男人,他跟王祥雄一樣,都曾經拜師學廚師。
王祥雄勤奮努力、踏實能幹,然後從公社食堂一路干進了縣委食堂。
漏勺這人嘴賤且喜歡偷奸耍滑,加上成分不太好,出師在外面幹了沒兩年讓人給攆回來了。
王東義去把他叫過來,漏勺挽起袖子就幹活,一把菜刀在他手裡『多多多』的跳動,將大塊豬血迅速切成了厚薄均勻的血塊子。
王憶很吃驚:「他不是很勤快嗎?」
「當然勤快了,」王東義撇嘴,「他想跟你一起燉豬雜湯,這樣待會可以搶先多喝兩碗——不過他是妄想,我在這裡盯著他,他休想占集體便宜!」
王憶笑著推他離開:「不至於不至於,我看著他,你去歇歇吧。」
王東義說道:「我不累,大膽隊長讓我給你打下手呢,另外王老師,你看你做飯的時候能不能順便說說評書?」
「對,上個禮拜五他們已經去那啥精絕古城了,古城裡頭都有啥、發生了啥事,你給說說。」漏勺也來勁了。
王憶說道:「咱先專心幹活,這樣,待會吃早飯的時候我給大家說一段,行吧?來,先幹活。」
他大鍋煮水放薑片,下豬腸片。
為了能社員們能多吃上幾樣雜碎,這些豬雜切的都很細碎。
漏勺刀工很厲害,生豬腸竟然打成了片。
王憶誇獎他,他一邊切著豬肝豬肺一邊撇嘴:「你沒見三組長處理的,他刀工才好,不過可惜人家給公家做飯,沒時間回來伺候咱平頭老百姓……」
「漏勺,你少他娘在這裡挑撥是非,信不信我捶你?」王東義怒道。
漏勺哆嗦了一下,悶頭老老實實幹活。
本來豬腸不好熟,打成薄片後就好熟了。
王憶又下豬心片,它和豬腸煮熟其他的就簡單了,豬肝豬肺之類好熟。
最後下豬血,豬血飄起來的時候這一鍋就差不多了。
此時天色微微亮,已經有人趕早起來等著喝湯了。
海風吹拂,豬雜湯的味道在山頂上四處飄,來一個人讚嘆一聲:「王老師不愧是大學生,什麼都會,這湯香啊!」
王憶暗道肯定香,我往裡扔豬骨濃湯寶就扔了兩大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