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沓子第一版人民幣被王憶收了起來。
他沒有直接查驗,而是準備帶到22年再查驗,因為不能帶到22年的收藏品是沒有意義的。
晚上又吃了一次藥,他感覺自己情況好多了,除了還是盜汗外其他症狀大大緩解。
不得不說,加強鍛鍊、增強身體素質還是很重要的!
另外還得戒掉祖傳手藝活,這玩意兒少碰為妙。
總之他現在感覺自己體魄實在太強壯了。
將來不知道哪個姑娘走運會嫁給他,去享受他那結實臂膀所帶來的安全感。
不過暫時來說來找他的姑娘沒有,中老年婦女來找他的不少。
因為陳谷的原因,王憶必須得去滬都了。
這消息不知道怎麼著傳出去了,周五那天學校里的婦女開始絡繹不絕:
「王老師你要去滬都呀?順便幫我給親戚送個信吧。」
「王老師,我家在滬都也有親戚,好些年沒走動了,你這次幫我送點東西過去好不好?」
「王老師……」
「嬸子你家也在滬都有親戚?大家這麼多親戚在滬都?」王憶呆若木雞。
王東峰的母親滿山花的說:「哦,不是,我家在那大地方咋能有親戚?我家都是窮親戚,所以我要從滬都買點東西只能委託你。」
王憶問道:「買什麼?」
滿山花說道:「都說滬都的大白兔奶糖好吃,前兩天峰子相了個親,那姑娘挺好的,然後我尋思家裡得準備點提親禮了,要是能行的話也想委託你從滬都買點聘禮。」
這消息挺突兀的,王憶問:「峰子相親了?是哪裡的姑娘?這是好事、這是好事,行,大白兔奶糖我給你捎個十斤八斤……」
「你淨說笑話。」滿山花和周圍的人都笑了起來,「誰有條件買上十斤八斤的奶糖?稱二斤吧,咱外島的條件差,提親禮上的奶糖有二斤就說得過去。」
鳳丫說道:「嫂子,二斤怕是不夠,現在改革開放了,不少生產隊條件好了,姑娘們眼光也高了。」
滿山花堅持的說道:「二斤奶糖不少,我沒看著誰家條件好了,再說支書說了,條件好了也得保持艱苦奮鬥作風,不能大吃大喝、貪圖享樂。」
「那聘禮你買啥?現在城裡都講究36條腿和三轉一響,這可不少錢呀。」又有人好奇的說道。
滿山花一頭霧水,王憶也沒搞懂:「36條腿?啥意思?弄幾條豬腿、幾條羊腿?」
「王老師你就是會說笑話,哈哈。」鳳丫也笑了,「是板凳床茶几啥的,你看一張板凳四條腿,四張板凳一張桌子就是20條腿了。」
「還有三腳衣架啥的。」劉紅梅補充。
王憶點點頭:「這樣啊,三轉一響我知道,自行車、手錶、縫紉機還有一個收音機。」
滿山花聽的臉色發白:「這東西咱隊裡都沒有一件呢,條件得多好能買得起這個?要的太狠了吧?皇帝嫁公主也不能這樣要吧?咱外島沒有這說法對不對?」
她有些求助的看向身邊婦女。
因為如果按照這種條件娶媳婦兒的話,她家是給兒子娶不上媳婦兒的。
其他人也不太了解,只能順著她的意來說:
「就是,咱外島的要自行車幹啥?這都是城裡幹部的條件。」
「手錶一般人也帶不上,不是國家幹部帶手錶幹啥?再說那東西不防水,戴著手錶上海里一個不小心就進水壞機器了。」
「咱外島婚嫁都是四個一工程,三轉一響不行,咱沒那條件也沒那命!」
聽見周圍的人都這麼說,滿山花的臉色才好看一些。
王憶又好奇問:「四個一工程是什麼?」
「好幾個說法呢,最多的是一張床、一個暖瓶、一個痰盂、一個臉盆,這就能過日子了。」來鳳解釋。
鳳丫說:「現在不行了,這都是老黃曆了,咱結婚時候才這樣,現在是一張床、一口鍋、一個暖瓶、一件的確良衣裳。」
其他人七嘴八舌的說:
「這個不一定了,也有的是一間房,一口鍋,一張床,一公斤毛線。」
「還有的要一個爹或者一個娘的呢。」
「為啥?家裡有老的還不好?」
「好啥?人家不想嫁過來給你家養老的,人家希望你爹娘越少越好。」
婦女們熱情的聊了起來,王憶聽的頭昏腦漲,說道:「這樣吧,你們去找文書,跟文書說清楚都要幹什麼,讓他統計下來,然後我們倆對接一下。」
婦女這邊鬧騰,學生那邊也不安靜。
一群孩童男男女女的不知道在跑什麼,跑幾步哈哈笑,有人靠近又趕緊跑。
王憶問道:「這是幹嘛呢?」
王狀元跑過來站在他身邊說:「老師,我們在踩影子。」
王憶點點頭,這個他明白,小時候他也沒少玩,很幼稚的遊戲。
然後他低頭看了看,勃然大怒:「王狀元你滾蛋,別踩我影子!」
王新釗跑過來,王憶趕緊往旁邊躲了躲。
結果王新釗問他:「王老師,圖書管理員的身份定下來了沒有?」
王憶說道:「定下來了,就由招弟姐妹一起當圖書管理員,一起來管這些小人書!」
畢竟人家老爹剛請他吃了海鮮榆錢粥也給了他一筆巨款,按照規矩他這個老師收了禮肯定得要投桃報李。
當然這是開玩笑的說法。
他是發現招弟姐妹一直不被主島的孩子所接納,而她們姐妹也很自卑,這對她們的成長來說是很不好的。
所以他需要幫助姐妹四個建立起自信心。
權力是自信之門的鑰匙。
王新釗聽後很失望,毫無疑問他想當圖書管理員。
其他學生也很失望。
王憶在大課上宣布了這任命,有人下意識的提出了質疑:「老師,她們姐妹不識字,都不會寫我們的名字,也不認識那些書的名字,這怎麼管理圖書?」
這個質疑是非常合理的。
所以王憶並沒有因為被質疑而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