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想想,國家要是有了我這樣的人才,肯定會把我當國寶,那我還需要賺錢嗎?有國家給我當靠山,我還不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孫連善眨巴眨巴眼,恍然道:「對啊!」
「要我有異能我就把自己上交給國家,到時候讓娛樂圈那些名婊給我跪地上圍一個圈,老子要打圈!」
王憶調侃著說道:「那你下雨天扛著避雷針多跑幾圈,說不準哪天就有異能了。」
他收起這些古董送入賽博坦克,對墩子說:「送我去工業區那邊,然後你讓年總多跟鍾老闆走動走動,維持好這個關係。」
墩子說道:「好,對了老闆,年總準備把公司的老酒瓶帶到生產隊大灶去,我們已經往裡裝上了白酒,不過不是陳釀,陳釀太貴了。」
「年總說這些老酒用來搞裝潢應該挺好,有逼格。」
王憶說道:「行,飯館這塊你們來安排就行了,我負責給你們做好原材料供應商的工作,另一個你留好這個孫總的名片,年總不是準備添置飯店所需要的各種東西嗎?去他那裡買就行了。」
「他干餐飲工具產品供應的?」
「不是,他有個酒店倒閉了,你們去二手淘寶吧。」
王憶在租住房子處下車,把兩箱子的贗品古董也給帶了下來,然後一起帶到82年。
在82年賺錢說容易也容易,說不容易也挺難。
22年相對82年最有價值的毫無疑問是時代的信息和有代差的諸多工業產品,但這些東西他都用不太上。
工業產品不能隨便往這裡帶,賣出去後一旦落入有心人手裡查到他,那多多少少有些麻煩。
這樣高仿贗品古董的出現給他提供了一條賺錢新思路。
首先,真古董文物他肯定帶不到82年,因為這些東西都是順利的從82年留到22年的。
其次,贗品古董可以帶到82年,它們都是在22年當年或者22年的前幾年誕生的,可是用贗品古董來82年往外賣那就是詐騙了,他不想做這種事,這種事一旦東窗事發很麻煩。
可是高仿的贗品古董可以有效規避這種問題。
他準備試試這個行業,比如可以聯繫寧一諾,告訴寧一諾這些仿品都是假貨,可是他找國博的專家看過了,專家說雖然是假貨但也挺有價值——
這番話並沒有弄虛作假,只是看寧一諾等文物販子怎麼來理解這句話。
他可以理解出真實含義:這是一批高質量的現代仿品,所以哪怕是假貨也挺有價值,畢竟在22年一件可是價值一兩千塊呢。
他也可以理解為自己為是的含義:這是一批古代的贗品,依然屬於文物古董,依然是值錢的。
王憶已經想好了,他只要賣出這些贗品,那就會跟對方簽訂合同,合同里會說明這是贗品,這樣哪怕對方回頭鑑定出有問題也沒法走官方正路子來作廢合同。
不過他覺得以22年的造假技術,82年的專家們看不出來。
造假技術更新疊代是很厲害的,很多22年的專家在知道一些造假技術的前提下依然會上當,而22年的專家們在系統化的知識學習方面毫無疑問是完勝82年專家的。
這樣既然22年專家都會打眼,何況82年的專家?
當然本質來說他依然是在干詐騙工作。
但是王憶是光明正大詐騙的,而且寧一諾是給外國人打工、趁著80年的特殊性往國外搗鼓中國的國寶,既然這樣王憶就不客氣了。
中國人不坑中國人,但是坑外國人!
當然這買賣能不能做還不好說,王憶現在只是有這麼一個構想,如果他在滬都買了店鋪做買賣,那就幹這個買賣!
掙中國人的錢算什麼本事?
要掙就掙外國人的錢!
7月10號禮拜六,王憶跟秋渭水商量了一下,這個周末讓秋渭水自己回去看葉長安,他要留下給學生做個考前突擊。
公社聯考是14號一天,考試完了直接放暑假。
王憶對待這次聯考非常的平常心,他三月底才把學校辦起來,而且直到六月後半截才擁有了一位真正的教師來教育學生,所以他覺得這次聯考學生們表現不會好到哪裡去。
平日裡他雖然沒少給學生刷題,可是他畢竟是個野狐禪教師,教育水平不怎麼樣,學生們對知識的掌握能力也只是普普通通。
王向紅也意識到了這點,他傍晚過來找王憶,說:「王老師,要不然我給公社和縣裡頭說一聲,咱今年不參加聯考了。」
「我想過了,咱們生產隊的娃娃必須要好好念書,可是外島師資力量差、教育水平低,他們當中雖然有一些一直在上學,但多數念書念的不怎麼樣,他們升年級不過是為了早點從小學畢業回來上工而已。」
「這樣如果咱們生產隊要培養出好苗子的學生娃,那索性給他們來個集體留級,你和祝老師好好教導他們,讓他們重新念一遍本年級,明年一起參加公社聯合,我認為到時候成績會好很多!」
祝真學詫異的看了看兩人,沒說話。
王憶說道:「留級的事我知道,可咱們全校學生都留級這怎麼弄?學籍不好辦吧?」
王向紅說道:「好辦,我這事不是今天突然拍腦袋想的,上個月我就在打聽了,現在咱們外島的小學集體留級這種事是存在的……」
「因為有些學校教育水平實在太差了,學生們念了一年書到頭來文化水平比一年前還要差一些。」祝真學這時候笑了笑說道,「學的還不如忘的多。」
王向紅點點頭。
王憶感嘆道:「你倆直接點我的名字吧。」
祝真學趕忙解釋道:「別,王老師我這話還真不是針對你,你把學生教育的很好,你的水平很高,我來了之後發現學生們的功課做的很紮實……」
王憶笑著擺擺手:「不用說場面話,我的本事我知道,我一個沒上過師範學校也沒有教學經驗的人,哪能教出厲害學生?特別是咱們學生又不是天才孩子。」
「沒關係,如果支書的操作有可進行性那就這麼來吧,讓學生們集體留一級,讓他們扎紮實實的學一年文化課知識,這樣一定能學出個樣子來,給他們打好地基再讓他們升學!」
「不過,」他話鋒一轉,「這次有學籍的學生還是要去考試,哪怕是去體驗一下聯考氛圍也好。」
「不就是個路費、飯費和聯考費嗎?路費咱生產隊有天涯二號可以自己解決,飯費我讓漏勺準備點就行,聯考費的話——學校里有學籍的學生不太多,這次我給他們出錢去考試!」
王向紅擺擺手:「瞎鬧,聯考費用不著你出錢,你要是真想讓學生去試試那就去試試吧,聯考費咱生產隊集體出,現在隊集體的帳戶上有錢呢。」
「畢竟這都是咱王家的子孫,以後他們會以你為榜樣報效咱們生產隊,現在生產隊給他們出點錢也是應該的。」
對外的事都是王向紅聯絡。
天涯小學現在太野生了,縣裡頭除了組織活動會想起他們,其他時候一般就把他們給拋之腦後了。
外島不像內地那樣教育局和地方上的學校聯繫簡單、緊密,現在小學教育局面較為混亂,外島的教育工作處於放養狀態,實際上多數學生都是念完小學就回家上工了。
王向紅說他這樣就馬上去給學生報名,教育局要在12號和13號兩天印刷考卷。
應承下王憶的決定後,王向紅猶豫了一下又對王憶說:「十四號聯考,咱雖然想要參加,但不一定能參加的上。」
「剛才公社防汛辦給送來口信,說從明天上午開始又有一波強風來襲,可能再次伴隨強降雨,這次強風強降雨至少能持續兩到三天時間……」
他揉了揉耳垂說道:「你看明天就是十號了,要是這次的強風一直持續到十四號怎麼辦?」
這消息有些突兀,王憶問道:「又有強風強降雨到來?這兩天不是大晴天了嗎?怎麼回事?」
王向紅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反正這次氣候挺反常的,一般來說颱風過境以後會連續一些日子的好天氣。」
氣候挺反常的……
王憶聽到這話後立馬跟饒毅給他的那篇流言資料聯繫起來。
過去兩天他特意跟涼菜銷售隊聊天來著,他們在縣城裡頭並沒有聽到什麼關於海底地震、關於大災降臨的流言蜚語。
本來他猜測是不是消息還沒有從翁洲傳到縣裡去,但現在聽了王向紅的話他開始懷疑或許這波流言還沒有出現。
是這次的反常天氣出現後,流言才出現的。
饒毅給他的資料中並沒有關於這方面信息的記述,他只能靠自己多關注城裡的消息和推斷分析才行。
王向紅給他通知了天氣突變信息後就去大喇叭里做了廣播,今晚生產隊又要開展防風工作,社員們忙忙碌碌的開始拖船、綁船。
王憶這邊給學生進行考前突擊。
他晚上跟祝真學湊在一起把一到五年級的課本全給翻了一遍,一二年級只考語文算數,出一套題難度不大。
三年級往上三門功課,這樣出題難免繁瑣一些,兩人商量到半夜才把五年級的題給出完。
半夜開始起風了。
夜裡風挺大的,又跟颱風一樣猛烈,震盪的窗戶砰砰砰作響。
王憶怕校舍出什麼問題,就帶上手電筒出去查看情況,老黃領著四個小奶狗跟在他身後,倒是不孤獨。
惡劣天氣下的海上更有蒼茫雄壯之感,天涯島從山頂往四周延伸而盤踞於海上,四面八方又是狂風又是驚濤駭浪,很大的一片島嶼形如扁舟。
王憶頂風慢慢踱步,他去查看小豬們的情況,現在小豬仔已經變成半大的黑豬了,抗風抗驚嚇能力大增。
傍晚王狀元領著童子軍的師長團長們給豬圈一頓盤,盤的結結實實,裡面鋪上了乾草準備了豬草,五頭豬睡在軟塌塌的草堆里哼哼唧唧還挺舒服。
從豬圈往還上看,一整片滄海開了鍋,目力極遠處,幾座海島都不見,只有隱約的光芒在搖曳。
那是燈塔。
夜幕低垂,漆黑混亂,天混沌海混沌,外島這方天地變得混沌起來。
幾盞燈先後亮起,有社員的吆喝聲隨著狂野的海風吹到山頂來,他們在查漏補缺。
海波蕩漾、人聲鼎沸,慢慢的天上繁星不見了蹤影,有雨點隨著海風在島上在海上胡亂的拍打起來。
王憶轉了一圈確定沒問題,放心的回去睡起覺。
早上起來風小了許多也不下雨了,就是陰沉沉的。
大隊委前面聚集著一些人,王向紅在給社員們安排任務。
王憶過去聽了聽,抽了個空子問:「昨天下半夜風挺厲害的,生產隊沒什麼損失吧?」
王向紅正要說話,大膽說道:「今年這次颱風是厲害,不過損失很小,特別是王老師你教我們那個在玻璃上貼米字形狀膠帶,真好,今年一塊玻璃都沒碎!」
聽到這說法王向紅點點頭,面色欣慰:「確實,今年玻璃上沒什麼損失,給咱社員省下一筆開支。」
「省下這筆開支買紗網。」王祥海衝著王憶點點頭,「現在門市部里有紗網了?那我給家裡割一套,家裡紗網用了多少年了,年年修補,已經不行了。」
王東義說道:「我家也不行了,兔崽子弄了知了猴在上面爬,把紗網剌的都脫絲了。」
王憶說道:「門市部里紗網多的很,都放心的去買。」
上午開始學生們刷題了。
他有了空子本來想做個暑假規劃,結果公社裡來了船,前來統計颱風損失同時送了信息,說縣裡請來主持燈塔修繕工作的專家易喬木要請上次去支援保護大鵬島燈塔的民兵們吃飯。
飯局在中午頭。
民兵們頓時樂了,還真有酒喝呢!
公社的船挨個來接人,大膽去問王向紅和王憶這事怎麼處理,還能怎麼處理?肯定得去。
而且正好把秋渭水送回縣裡。
王向紅讓他們全換上仿三片紅新衣裳,王憶讓他們洗頭洗臉刮鬍子,畢竟是代表生產隊去吃酒席,怎麼著也得保持個好形象。
他在82年準備了散裝的洗衣粉、洗髮膏和香皂這些東西,於是讓民兵隊過去一人領了二兩洗髮膏回去洗頭。
另一個他收拾了一些方便麵,李岩松和李岩華上次說要找他買方便麵結果颱風之後恢復生產工作忙,兄弟兩個一直沒來,這樣他索性給兩人帶上。
民兵隊拾掇了一番,換上乾淨衣裳清清爽爽的上了船。
船上已經有其他隊裡的民兵在等著了,大膽等人一上船,他們紛紛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