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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哥,真的不從美國回來了嗎?」
魏倩問方沐熙。
「我也不知道。」
「師傅,你能聯繫到宇宙哥嗎?」
「只有他會給我發消息,但是我打過去電話從來就沒有人接過。」
方沐熙實話實說。
「他,那他發的都是什麼內容?」
「就說她很好讓我不要擔心,別的沒有什麼了。」
「那,那師傅你不好奇他現在在美國做什麼嗎?」
「好奇,但是沒什麼辦法。」
「你知道他在美國的家是在哪裡嗎?」
「你想要去找他?」
「沒,沒有,我只是隨便問問。」
「不好意思啊,他的家我不方便告訴你。」
方沐熙沒注意到女人的拳頭已經握緊又鬆開。
「師傅,院長又問那個論文兒的事兒了,這些都是我查到的資料,你還是趕緊寫出來吧。」
魏倩把一堆資料放到方沐熙的面前。
「好的,辛苦你了,我今天就把它趕出來。」
方沐熙誠摯的道了謝,自然也就沒有注意到女人的眼中一閃而過的狡黠。
更沒想到不過是一個論文而已,竟然給她帶來那麼大的災難。
三天後,方沐熙交到雜誌社的論文發表,可是很快就有人舉報她抄襲,而且還把她當時參考的資料和基礎數據,全部都提交了上去,醫院對這種事兒本來就是採取的決不姑息的態度,再加上舉報人言辭鑿鑿,方沐熙很快就被推到了風口浪尖。
事件發生的時候,方沐熙還在上手術,從手術台上一下來在急診室的門口就被一堆記者團團圍住。
不停閃爍的鎂光燈晃著她的眼睛都要看不見了,可是即便這樣也沒有院出來的問題,讓他覺得扎心。
「方醫生,請問媒體報導的你論文抄襲的事情是真的嗎?」
「聽說你在美國的時候就獲過很多獎項,請問當時你的研究成果都是自己完成的嗎?」
「國內現在非常不齒這種學術抄襲的行為,還發表到了知名雜誌上,請問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是覺得不會有人發現嗎?是抱著僥倖心裡嗎?」
「作為心臟科領域的專家,請問方醫生你有沒有對自己的行為感到羞愧?對於學術造假的行為你怎麼看?」
「北城醫院不是有自己的實驗中心嗎?為什麼你還要盜用別的作者的實驗數據?你現在準備給他們道歉嗎?」
「你覺得他們會接受你的道歉嗎?」
「連自己的徒弟都看不下去了你的作為親自出面指證你抄襲,請問你會恨她嗎?聽說她已經辭職了,你還會不會報復她?」
一個接著一個奇怪的問題,幫她理清了到底現在是發生了什麼,卻每一個問題都讓她痛不欲生,她想張嘴解釋,卻發現明明好多人在問,卻沒有真正想要給她說話的機會。
她只是不停的用相機捕捉她的狼狽,捕捉她的疑惑,捕捉她的尷尬,捕捉她的不安,然後變成一片一片「殺人」的報導。
「我沒有抄襲,我根本就沒有抄襲,那些數據都是實驗室的啊,都是魏倩從實驗室里拿過來的啊,然後她才用那些數據做了分析……,魏倩,對了魏倩,他們口中的那個徒弟……」
「為什麼?為什麼要害我?為什麼?」
她在心裡拼命的吶喊,想要扒開那些人群去質問就在人群後面站著的那個女人,她分明看見她在人群的外面陰測測的笑,可是層層的阻隔,就好像是一堵一堵的人牆,無論她怎麼樣試圖推開,都只會被攻擊,被推倒,被踐踏。
她努力的咬著牙想要往前沖,不知道是誰的腳伸出來,她一個重心不穩,狠狠的摔在地上,疼痛很快蔓延至全身。
她想要爬起來,可是身邊的嘈雜聲比剛剛更甚,她幾乎可以聽得到所有人都在罵她,各種難聽的話衝擊著她的耳膜,混合著疼痛正剝奪著她渾身的力氣。
她努力的想要張開眼睛看清前面的路,鎂光燈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人舉到了她的眼睛旁邊,不停的閃爍,晃的她連眼睛都睜不開,頭也開始暈眩,眼淚就再也控制不住的掉下來,很快的就瀰漫了整個眼睛。
「慕言,慕言……」
她不停的喊著男人的名字,無助,恐懼,虛脫,一點一點侵襲著她的身體,意識正一點一點的消退,她緊握著自己的拳頭,感覺眼前已經快要是黑暗一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