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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承藉助樓梯欄杆一段又一段地跳完,最終落到地面。
他拉開毛呢大衣拉鏈並脫下來擱在手臂上,額前出現了密密麻麻的汗珠,躬著身微微喘著氣。
時承「切」了一聲。
「嘭——」身後發出了響聲。
時承轉過身望去,他呲開嘴笑了。
只見宋建比他狼狽不少,黑得發亮的皮鞋隱隱中被蹭掉了皮,西裝下擺也起了褶皺,粘了許些灰塵。
宋建大汗淋漓,粗粗地喘氣。
「行啊,看來我不在的時候你還沒懶成豬,還以為你和泉他們一個一個都不行了呢!」
時承手拎著外套搭在肩膀上,他微微偏頭眯著眼瞧了宋建一會。
「靠,你他媽也太瞧不起了人了吧?有你這樣損兄弟麼!」宋建微弓著身,慢慢他直了起來。
「誰叫這麼多年你們沒一個打過老子,哪次攀岩你們不是拖老子後腿?不是這個不行,就是那個沒力,娘炮的節奏!」
「時承我日你大爺的!」宋建抬手抹了嘴邊,低吼。
時承掏了掏耳朵,「我沒聾,別那麼大聲,人都看著呢!」他轉了身,「趕緊走吧,看看她們到了沒有。」
樓梯間的人看著他們剛才跳樓梯的動作都瞠目結舌的,聽到他們那些對話,愈發呆若木雞。
他們還沒走遠,人群中就爆發了。
「剛才是不是時承啊?是他吧?他動作好帥啊!」
「估計是吧?剛才不是有個男人叫他時承嗎?真是那個恆陽五公子之一的時承嗎?」
「那個男人是不是宋建?看著有點像!他們都好帥,不愧我男神!」
「無語,不就是個耍酷而已,誰不會啊!」
「那你去試試啊!耍給我看看!」
「……」
人群中夾雜著男聲女聲,青年小孩,大媽阿姨……
同一時間,姚嵐嵐、時小箏和宋玥來到了地下一層的安全區域,這兒場地很大,往前走幾百米就可以走出了商城範圍。
這兒安全通道很多,每一扇門裡都連接某個通道,只不過通向的去處不同,人們也不知道自己的家人朋友會從哪裡出來。
姚嵐嵐掃了四周,沒有她想看到的身影,心裡愈發焦急,於是她想起了打滕瑋的手機試試。
方才跟著人走的時候,她就想打手機了,奈何那時信號不好,時有時無,一時半會還連接不上。
她不敢多做分心,雙手攥緊時小箏和宋玥她們的手不放。
任何一個不留意,都會讓她們分開。
「姚姐姐,你接通滕姐姐的手機了嗎?她和葉姐姐在一起嗎?」時小箏看著姚嵐嵐打了電話,關心地詢問。
姚嵐嵐握著手機聽了半天,還是連接不上,因為不在服務區里。
她收了手機,一臉搖頭。
「沒事的,估計她們還在走,我們再等等好了。」宋玥說。
安全區域人不多不少,因為有的接到了自己朋友,有的看到了自己家人,有的等到了自己女友……
大家都沒什麼事也不多留了,見到人沒事都趕回家了。
姚嵐嵐才想起來了,「小箏,你打給你哥哥,問問他們在哪兒了?有沒有見到阿瑋她們。」
時小箏反應過來,「對啊,我怎麼忘了,我得打給承哥哥,對了宋玥你也試試打你哥哥手機。」
「好的。」
兩人分別打給了自家哥哥。
沒一分鐘還真接通了。
首先接通的是時承。
時小箏喜形於色,「承哥哥,你們在哪兒啊?我們現在地下一層的區域,只有我和玥兒,還有姚姐姐在這裡。」
「滕姐姐和葉姐姐她們還在電影院的安全通道沒出來,她們開始被人擠到後面了,和我們越走越遠了。」
「我們在哪個方位了?額……我也不知道!」時小箏看了姚嵐嵐,她實在不清楚這兒什麼方向。
她先拿開手機,「姚姐姐,你知道我們在什麼方位嗎?」
姚嵐嵐環顧四周,沒一會她還真找到了路標,「朝西南口的位置,富光大夏的方向。」
時小箏聽到了趕緊轉述時承。
然後時承那邊就掛掉電話。
「太好了,承哥哥說他們現在東北口的方向,馬上就過來了。對了,承哥哥還和阿建哥哥一起的。」
宋玥也收了手機,「我哥哥也說了,他現在和阿承哥哥一起,正往我們方向過來。」
姚嵐嵐說:「嗯嗯,那我們在這等吧。」
滕瑋那邊。
人們情緒越來越暴躁。
「還有多久走完啊?媽逼的你們電影院怎麼回事?為何不多檢查下安全隱患,是想害死我們嗎?」
「對啊對啊,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這時候出事,聽說今天是那個喜劇片最後一天的放映,明天就沒有了,據說投資方是想在最後一天圈錢,沖票房。」
「臥槽,他媽的還是人嗎?想錢想瘋了吧?真黑!」
「就是啊,這家影院也不是好東西,助紂為虐,臭不要臉的!」
「不要臉的人多去了,上到國家下到群眾,哪一個人是乾淨的!個個都喪心病狂,警匪官商勾結,專門欺侮我們老百姓,坑我們血汗錢!」
「……」
滕瑋和葉一雅兩人無力扶額。
瞧瞧,都上升國家政治了,話題高大上,越扯越離譜。
現實,赤裸裸的現實。
民眾的憤怒是多麼可怕!」
「阿瑋,我真是服了,這什麼都敢說,也不怕被逮到啊!」葉一雅靠近滕瑋,小聲地說。
她是怕被人揍,聲音低低的。
「那不關我們的事,這些人最多是動動嘴皮子,發發牢騷。」滕瑋說。
突然,滕瑋她們這樓梯上有人倒了下去。
滕瑋她們是站在樓上台階,倒下去的人是在樓下台階,雖說是同一段樓梯,但中間隔著那麼多人,滕瑋她們就算想去扶,也沒用啊。
「天,他吐口沫了,臉色好白啊!」有人驀然叫了一聲。
「是啊是啊,他還四肢抽搐,眼珠翻白,這怎麼了啊?」
「啊……哇……」
「爸爸……你怎麼了……爸爸……我害怕……」那個倒下的人是男人,他身邊有個小男孩在哭。
滕瑋微微蹙眉。
葉一雅看了一眼,「阿瑋,那人不會是得了羊癲瘋吧?看著感覺有點像。」
滕瑋瞥了葉一雅,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也不知道,估計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