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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承買的全程票里沒有包括旋轉木馬的門票。
也許是因為設備有點過時,外形上看起來不太好看。坐木馬的人寥寥無幾,都是那些小朋友,家長都在外面等著。也有大人陪著小孩一塊坐。所以旋轉木馬不算在熱門娛樂項目里。
所以當時承和滕瑋去買票的時候,售票員盯了他們好一會兒,仿佛是在看一個腦殘,不,兩個。
竟然會有那麼大個子的人去坐普通的旋轉木馬,有點不理解。
但,這不影響時承和滕瑋的心情。
「好了,票也買到了,就等人下來了。」滕瑋說。
滕瑋和時承在排隊,這兩個人長得都不俗,情侶裝也耐看,站在隊裡形成一道獨有的風景線。
排隊的都是一些兒童,還有他們的父母,也有一些初高中生,像滕瑋和時承那麼大的人,還真少見。
可能因為這個娛樂項目真的不火。
最後滕瑋如願以償,因為時承真的給她搶下了那白馬,而他自己也坐在了高大的黑馬上。
時承不是「搶」來的,而是沒人去坐,白馬有點高,樣子也一般,小朋友沒有多大的興趣,更別說初高中生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心意的木馬。
開始了旋轉,滕瑋坐了一圈後就回頭看著時承。
「你聽過關於旋轉木馬的傳說嗎?」她問時承。
時承的黑馬離她不近,但足夠可以聽到她在說什麼。望著滕瑋的提問,時承眼波一動,沒有立即回答。
滕瑋不惱不躁,抬手把碎發捋在耳後,不疾不徐地說:「人們都流傳旋轉木馬是世界上最殘忍的遊戲,因為彼此追逐,卻隔著永恆的距離。」
「看看我們之間的距離,不近不遠,就隔那麼一段,我在前面,你在後面,我看不到你,你也看不到我。」
滕瑋望著時承,又繼續說,「我不喜歡這個感覺,坐上後我才發現我並不是很喜歡坐旋轉木馬。」
「我以為夢中的我喜歡坐,其實不然,我只是因為有父母在,我要的是父母的陪伴,所以我才去想坐。」
時承眸光閃閃,就那麼盯著滕瑋看。
「可是坐上去才發現這種感覺很糟糕,好像觸手不及,你在後面我看不到你,一點安全感都沒有,我有點害怕。」
「我和父母,不也正是陰陽相隔嗎?我在尋找他們的蹤影,可偏偏只是水中撈月。」
時承沒有說話。
兩個人就那麼坐著木馬,轉了一圈又一圈。
耳邊傳來大人小孩的嬉笑聲,木馬上一群少年少女打打鬧鬧的,幾個人相互之間你抓我逮,時不時還一起合照,哈哈大笑。
周遭的景物匆匆而過,滕瑋眯著眼環視四周,眼前的片段還沒待她看個清楚就一閃即逝,滕瑋一時有點恍惚。
「阿瑋,我不信什麼傳說,也不覺得有什麼距離,只要你回頭,我都在,一直都在。」
良久,時承開了腔。
滕瑋聞聲回頭望去,視線闖進了時承的瞳仁,他一直在看著她,沉默地看著她。
滕瑋眼波盈盈,看到了時承正向她伸出了掌心。
她笑,抬手覆了上去。
時承反手握著她,兩人手牽著手,距離不近也不遠,恰逢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