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媽——」
滕瑋驚呼,她雙手捂著嘴唇,一時驚愕萬萬沒想到張媽會這樣做。
小梨躲在一旁都被嚇死了。
「你放手……放手……」蔣琳握著匕首的手掙扎,因為身上的疼痛她滿臉扭曲猙獰,雙眸紅得快要滴出血來。
「囡囡啊你有什麼事想不開,你跟媽說說,別傷害自己,媽就你一個孩子,你不能這樣傷害自己!」張媽死死握著不放,因為手上的疼痛,張媽一瞬臉色慘白,臉上沁出汗珠來。
「我不去醫院……不去醫院……你把人喊回來……」蔣琳雙眸盯著張媽。
「好好好,咱不去不去,你別傷害自己。」張媽艱難開口,她轉頭對小梨說,「還不快去找小桃,她要是打了電話,你就再打回去,告訴救護車不用來了。」
小梨大概是因為害怕都哭了起來,她聞言趕緊抹一把淚水,啞著道:「我知道了,這就去找小桃。」
言畢,人迅速離開了房間。
滕瑋瞧著這情形,再看著蔣琳,她疑竇叢生。這蔣琳都病成這樣了,還不願意去醫院,還威脅人,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或是自身得了絕症怕張媽知道難過?
這般想著,她靈光再現,猛地想到一個人。
孫琪兒的父親——孫國耀。
蔣琳的症狀有點像孫國耀那個狀態。
一時她倒抽了冷氣,手有點抖,放在唇邊咬了咬手指,試圖用疼痛來緩解心中的緊張。
不可能,她想的不一定是對的。但是,蔣琳為什麼寧願自戕也不願去醫院?
如果真如她所想那樣,她這種情況去了醫院,只有一種結果:自尋死路。
醫院會報警,將她送進戒毒所。她這一生就完了。
「孫小姐,您能過來幫幫我嗎?」張媽轉頭喊了滕瑋一聲,滕瑋驀地清醒,她瞥了一眼蔣琳,只見後者大口喘氣,一臉獰惡地審視她。
這樣的她,和第一次在醫院見到的她,簡直判若兩人。
滕瑋心頭一顫,面上不動聲色,慢慢走上前,「張媽,需要幫你什麼?」
張媽似是疼得厲害,臉上汗珠連連,語氣衰弱,「孫小姐您隨便拿什麼東西,布也好,毛巾也好,包紮我的手,不要讓血冒出來了,您看都流到床上了。」
滕瑋循著血流的方向看去,果然,已經染濕了一大片床單。乳白的床單,一堆血灘,紅得非常刺目,令人後背發涼,惴惴不安。
待處理好張媽受傷的手,小桃和小梨就過來了。小桃當時因為受驚,握著電話筒結結巴巴說不清楚,正好趕過來的小梨給奪去擱上了電話。
蔣琳總算如願以償。
滕瑋沒心情呆在房間,她把給張媽包紮的任務交給了小桃負責,自己起身回房間了。
而蔣琳怎麼樣,她不再去關心。
回到房間,滕瑋仰倒在自己的大床上,她心緒難平,驚魂未定。尤其蔣琳那樣的眼神,她到現在還心有餘悸,頭皮發麻。
她有種說不上的感覺。感覺蔣琳在滕宅,一定會攪出什麼事來,讓她心中那種恐懼久久揮之不去。
漸漸地滕瑋眼皮犯困,翻了身子躺進被裡入睡。
闔眼之前她想過,她必須儘快告訴張欣今天發生的事,不然後果無法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