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承側目看著滕長澤,說,「她還好,昨晚跟我說白天要外出,估計是出去散散心了吧。」
又補一句:「現在她在家,下午就回來了。」
滕長澤點頭,他轉眸對著時承,「阿瑋昨天狀態就不太好,你多多開導她吧,要不你明天別來公司上班了,放你幾天假如何?」
時承一笑,拍了下他的肩,「不用了,我公私分明,還能應付了得。」
滕長澤也笑。
片刻,快走到車的所在位置時,時承反而停了下來,「長澤,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他一字一字地道。
滕長澤腳步一頓,他扭頭看著時承,見他神色驀然嚴肅凝著他,於是臉上還掛著的笑意逐漸收了起來。
他蹙眉,問,「說吧,什麼問題?」
時承瞅了他一會兒,遂開口:「當年,我父親的事,你知道多少?張董她——有沒有參與其中?」
聞聲,滕長澤眸光一沉,眉心漸漸皺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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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承回到荊山苑的時候,滕瑋還躺在床上。此刻,她是醒著的,並未入睡,只是盯著上方的天花板。
時承沒在客廳看到滕瑋身影,於是去了他們的臥室。
忽地床邊下陷,滕瑋意識回籠,抬眸就看到坐在她床沿的時承。
「你下班回來了?」她說。
「嗯。你怎麼了?心情還好嗎?」他傾上身,抬手撫摸滕瑋的臉蛋,見此,滕瑋就順勢在他掌心蹭了又蹭。
「還好。」她抬手蓋上男人撫摩她的手。
「餓了嗎?出去吃還是在家?」時承說。
「在家吃吧,你隨便做些就行。」
時承深邃的眸子注視她好久,終是說出口,「你外婆今天上午醒過來了,她吵著要出院。」
聽到張欣醒來,滕瑋渾身一僵,她的手猝然落了下來。
嘴唇彎了又彎,她聲音啞著,「是嗎?」
見她這樣,時承也不知該說什麼,只是伸臂從床上抱起她,擁她入懷,臉觸碰她的臉,柔聲道:「要不要去看看她?我陪你去。」
滕瑋緊緊摟著他腰身,額頭與他相抵,「不要,我不想去看她。」
「哪兒都不想去。」
「嗯,行。」
她拉開與時承的距離,對上他的眸子說:「知道我去了哪兒嗎?」
「去哪兒了?」時承順著她問。
「去陵園,拜祭了我父母。」
「我在他們面前說了,我永遠不會原諒張欣,就算她最後走了,我永遠不會原諒她。」滕瑋看著時承的眼睛說。
「我冷血是不是?你說我是不是不近人情?」她陡然攥著時承的手臂。
時承握著她的手,手指夾進去,慢慢十指緊扣,望進她的眸里,「我不覺得,從來不覺得。」
他揉起她的髮絲,眼眸湧起一絲溫情,「阿瑋,在我心裡,你什麼都好,我覺得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