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你打算怎麼做?」她啞著問。
趙凱靜一臉淡然,「我想生下這個孩子,這是我一人的孩子。」
滕瑋皺眉,未料到她會如此說,本來她還想問孩子的父親是誰。但當瞥到趙凱靜眼裡的悲傷,她放棄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
「為什麼要告訴我?你就不怕我說出嗎?」滕瑋疑惑不解。
「因為我們都愛著同一個男人。」趙凱靜笑道,「但我更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更不會說出。」
「你和任何人都不一樣,你很真實。」
「我的父親和時翔的父親,我能感覺到他們在做一些我看不到的事,但這和我無關。每個人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無論好壞。」
滕瑋看著她,漸漸地她終於明白,為什麼她不那麼反感她。
她討厭楊排風,但並不討厭她。
當然,也談不上有什麼感情。
滕瑋不知該說什麼了,只說了一句:「你多保重。」
趙凱靜笑,「謝謝你。」
很多年後,滕瑋恍然憶起和趙凱靜的這一段,心中只剩一陣唏噓。
當時只道是尋常。
**
欣和集團。
時承擰開辦公室的門,疾步來到辦公桌前,手中的文件袋「砰」的擲在桌上。
時承的手摁在領帶上輕輕拉了下,頗為煩心地解開西裝扣子,一下坐在辦公椅上,整個人狀態近乎煩躁。
擱在腿上的大手攥了又攥,他眉心微皺。
想了想,從西裝里掏出手機,解開屏幕撥打電話。
靜等那邊接聽。
時承眉宇間一陣緊迫,「文旻,進展如何了?真實性百分之多少?」
那邊似是一頓,旋即又響。
時承眸光幽深,擰眉道:「40?好,我知道了,你得快些!」
時承掛了電話,手機扔在桌上,靠在椅背微微呼出氣。
他不能光憑時應斌的一面之詞來作判斷,但同時也懷疑張欣的話。
這兩個人的說辭,究竟孰真孰假?
他現在滿眼滿心都是父親的枉死,洗刷父親的冤屈,奪回屬於他的東西,是他出來之後迫切想要做的。
至於時應斌,在他眼裡已經是死人了。
從知道他是毒梟那刻起,其下場可想而知。
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叩叩——」門外響了。
時承蹙眉抬頭,說了句請進。
推門而進的是李晶。
她一身職業服,走進來看到時承望著她,說,「時經理,總經理讓我向您取文件。」
時承眉心稍顯舒展,他眼神示意,「在桌上,你拿去吧。」
李晶瞥見,「嗯」一聲。她拿回了文件袋。
「我走了。」李晶面帶微笑禮貌說道,準備轉身離開。
時承望著李晶的背影,驀地他想到什麼,連忙出聲:「等一下。」
李晶身形一頓,她慢慢回過身,雙眸困惑地看時承,「怎麼了?」
時承盯著她好一會兒,出聲:「李晶,你跟著張董多長時間了?」
李晶似沒想到時承說這個,但還是如實道:「我近兩年前才升上去的,在張董身邊幹事兩年多了。」
「怎麼?有何不妥?」李晶試問。
時承微微搖頭,「沒有,問問而已,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