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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
時承收到消息的時候,他正在廚房盯著滕瑋學燒菜。
彼時,他正教滕瑋怎麼切土豆絲,耐性十足地示範刀工。
「你切的時候速度放慢些,注意手,別不小心給切傷了!還有就是土豆薄片要切薄些,若厚了的話也行!看你口感了。喜歡細還是粗的?」
滕瑋正一眨不眨盯著他手下的細細土豆絲,聽他問她,隨口道:「隨便啊,我都喜歡,不挑食的!」
時承一頓,隨即笑了,「是嗎?但我怎麼記得有一次做了韭菜炒豆芽,某人還不樂意,口口聲聲說不喜歡不喜歡,還衝著我發火。」
聽到此處,滕瑋臉頰火辣辣一片。她低眉小聲道:「我沖你發火有嗎?有嗎?」
她微仰頭瞅著時承的側臉特意地回想了遍,「有吧,我不喜歡吃韭菜豆芽,勉勉強強的。」
時承眼角餘光覷了她一眼,「一會兒把你不喜歡吃的都記錄下來,我看看都有哪些!」
「啊?」滕瑋眨眨眼。
「有問題?」
「沒!」滕瑋瞧了他一眼,突然眸光一亮,「時承,不如我們一起寫吧,互相加深了解,寫寫愛好,還有喜歡什麼東西。」
滕瑋心中竊喜一片,面上卻表現平平。
這得感謝他提這個,昨天她逛街實在想不出送他什麼生日禮物,那個什麼在衣服上刺繡,她姑且先放著。
且看看他寫的喜歡什麼,她好對症下藥!
時承沒看她,點頭作同意,專注手中的動作。
之後,他讓她負責炒土豆肉絲。
他邊看邊指導,「你放半勺鹽再——」
「叮鈴鈴——」他放在客廳餐桌上的手機響了。
滕瑋握著鍋鏟回頭看他。
時承瞥了她一眼:「我去接電話,你放完半勺鹽再翻炒肉絲幾下,關小火然後再放土豆絲,懂?」
滕瑋點頭。
時承轉身去了客廳,他來到餐桌取起手機。
是時銘的來電。
「喂,時銘。」時承接聽,身子偏倚著餐桌,視線盯向廚房滕瑋的側影,瞅著她翻菜的動作。
「哥,告訴你啊,時應斌今天上午被抓去了警局,估計吧,很難出來了。」手機里時銘語氣似是歡躍。
與時銘的開心相比,時承並未有多大的欣喜。
他彎唇,對著手機那邊說:「他進去是必然的,房子的事鬧得那麼厲害,不走一趟對群眾來說過不去。他只怕很快就出來了。」
話一出,果然時銘語氣沒之前那樣愉快,「這件事都治不了他嗎?這關係到居民個人的財產和生命安全,還不能判他幾年啊?」
時承眸光深沉,他一時無話。
關於時應斌的一切,他沒有向時銘以及時應康他們說,一來是為了他們的安全,二來是因為證據還不夠。
而且時應斌似乎還和恆陽本地的當官者有著千絲萬縷的不正當關係。
他不想時應斌的事牽扯到很多人。
他一人足以。
「嗯,應該不夠判,畢竟他不是該項目的直接負責人,非要判,只會判陳科和吳豪,你上次來電不是對我說了嗎?」
「而且時應斌也算幸運,因為他有不在場證明,當時陳科和吳豪他們做手腳,還是趁他去安山才動手的。」
「所以,時應斌應該也會利用這點,給自己鑽空子。」時承說。
「時銘,這裡面的是是非非錯綜複雜,你不要問也別去管,耐心等待。」時承語氣頗重。
「好,我知道了。」時銘在手機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