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吃白喝還自命不凡,不是啃老族又是什麼?
滕瑋越想臉色越白,端著牛奶杯的手慢慢攥緊,骨節泛白。
她緊緊地咬著唇,因為咬得重,下唇已慢慢流出血絲。
一瞬她眼前發黑。
手中的杯險些要掉了。
驀地眼前一陣人影,滕瑋雙眸模糊地看著來人,他猛地攥著她握著杯子的手,另一手用力掰開她手拿下杯子,身子蹲下,雙眸盯著她看。
「阿瑋,你沒事吧?」時承雙眸擔憂地說。
他早就察覺到她的不對勁了,從方才她盯著他看又移開眸子,獨自埋頭想事情,一聲不吭。
因為她太過於沉靜了,他抬眸多看了她幾眼。
結果這一抬頭,發覺她臉色蒼白,唇被咬得流出血來。
滕瑋聽到時承的喚聲,她忽然鼻子發酸,眼眶泛濕,一把抓緊他的衣領,「時承,你說我是不是沒用?我整天不做事不去上班,都是你在養我,花的還是張欣的錢,你說我是不是懶?是不是沒用?!」
時承不意她會這樣想,連忙起身彎腰抱起她,坐在沙發上,讓她坐在其大腿上,語氣安慰哄道:「你又胡思亂想了。」
他一手摟著她,一手撫上她的臉,拇指抹去她眼角的淚珠。
「不是我養你,而是你在養我。」時承目光溫柔地落在她臉上,捧著她的臉親了又親,輕輕地吮吸她唇上的血珠。
「你忘了,你現在是公司的總裁,我還是你員工呢!」時承緩緩說道,「我是給你打工的,每次還要指望你給我發工資呢,怎麼會是我養你呢?」
滕瑋一怔,淚眼婆娑望著他。
她悶悶地說:「你在哄我!」
時承一笑,捏了捏她的臉,「阿瑋,這也是一種生活方式,不在乎誰養誰,有時要換個角度想想。女性外出工作也好,在家做事也罷,其本質就是在運動,亦是在工作。」
「我不在家,你有時不也乾乾衛生,做做飯嗎?這也是一種工作。當然大多數人一些思想難以改變,以大眾思維、大眾做法來要求自己,要求別人。」時承凝了她一眼,「但你不同,因為你外在條件比一般人好得太多,有這個資本。」
「可明白?」時承挑眉,笑著看她。
滕瑋一臉呆懵。
氣氛一瞬靜寂。
「我有想過卸職,把公司交給滕長澤。」片刻,滕瑋望著時承眼睛說。
時承神色平常,頷首,「你可以和滕長澤說,我無法幫你作決定,因為你是張欣指定的唯一繼承人。」
滕瑋聞之,抿著唇。
「還有,要是我不做總裁了,我能做什麼?」滕瑋一臉迷茫。
她也不知自己怎麼回事,突然各種想法湧現,各種情緒撕裂,一時她大腦死機了。
見她深陷這個問題,時承微微嘆息。
這個傻瓜壓根就沒懂他的話。
正欲開口,桌上的手機忽地響了。
兩人目光一齊望去。
滕瑋瞥了他一眼,準備從他身上下去,時承伸手握住她腰身,示意不用,他抱著她起身,走向辦公桌前。
滕瑋雙臂緊緊地摟著他的脖頸,雙腿夾緊他腰側,頭埋進他頸窩,深深聞著他身上的氣息。
時承拿起手機,瞥了一眼上面的來電,他微微眯眼。
「喂,五叔公,有事?」時承說道,單臂攬緊滕瑋。
離得那麼近,滕瑋當然聽清手機里那人在說話。
「時承啊,陳科死了,他從恆陽一路跑到南城,打算去南城機場乘坐飛往義大利的航班。我的人在南城高速公路上截住他,但還沒靠近他人一分一毫,陳科的車突然爆炸,連帶人一塊燒死了!我的人也受了傷,一死一傷!」
「死的還有陳科的老婆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