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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瑋一路被時承牽著走。偶爾看著時承的側臉,見他下頜緊繃,目光看著前方,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無力。
「時承。」她喚他,停下腳步。
時承側目,瞥了她一眼,也跟著停下。
「到現在你還不肯告訴我嗎?張欣到底和你說了什麼?」她終是忍不住了,也不想再忍了。
聞言,時承眼色泛冷,臉上浮起一絲不耐煩。
「你就不能不問?」他語氣不好。
驀地鬆開了她的手。
滕瑋似是沒想到他是這樣子,一陣委屈,震驚,心酸,失望,各種情緒混雜一團。她慢慢眼眶泛濕,垂著眼。
「我想說就會告訴你,但是現在我不想說,讓我靜靜可以?」他眉心蹙起,嗓聲越冷。
滕瑋雙肩輕顫,她猛地抬起頭。
「那好,那我們之間呢?我們之間你怎麼想的?」她心中的苦悶早就壓抑不住。
時承眉心一擰,他緊抿著唇。
拎著塑膠袋的手慢慢攥緊。
忽然他「呵呵」地出聲。
「既然你提了,那我也說吧。」他雙眸平淡地看著滕瑋,「在陵園,滕長澤對你說了什麼?是不是說讓我和你分開?」
滕瑋一驚。
「他說了是吧?」時承低沉笑了,「就在滕宅書房,他也對我說過。」
「他讓我離開你,但公司的副總位置還是我的。」時承冷漠地凝視她,「你覺得我會接受嗎?」
滕瑋眼眶中淚水打轉,聽著他說話,有點不懂他什麼意思。
他不會接受什麼?
是不接受離開她,還是不接受滕長澤用職位交換?
「我一步一步地走到今天,坐在那樣的位置,是我該得的。」時承緩緩道,「他滕長澤憑什麼用你來交換?我想要一件東西,一個人,還需要他賞賜嗎?」
「未免太小瞧我了。」他嘴角勾起冷笑。
「至於你說我們之間,早前我就給過你答案,為何現在一問再問?」他冷厲地盯著滕瑋,「還是說,連你也怕了?你在怕什麼呢?」
他步步緊逼,她節節後退。
「裝作不知道不很好嗎?為何非要問呢?這幾天我們過得不很好嗎?」時承慢慢撫上她的臉,眸里慢慢騰起一絲溫情。
滕瑋愣愣地看他。
她從未想到他會這樣。
原來他也在怕。
原來他也知道。
她才發覺原來人也可以這樣矛盾無常。
她是,他亦是。
她深深覺得,他已經陷入一種深不見底的漩渦。人也被撕成兩半,一半是極端,一半是正常,煎熬著,折磨著。無法窺破他在想什麼,想要什麼,他不是一開始她遇見的他了。他如此變化莫測,面目全非。
每每憶起他那句爛棋的話,她就心難平。
雖然他已經答應和她結婚。
有時她覺得自己病態又偏激。
一方面承受他的騙,另一方面享受他的愛。
甚至那個不算愛的愛。
眼前愈來愈模糊,淚水不斷地湧入,她漸漸看不清他的臉。
「叮鈴——」時承的手機響起。
滕瑋擦乾眼淚,抿著唇眼睜睜地看著他接電話。
看著他和電話那頭的人說話。
她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