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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承醒來時,正躺在一張雙人床上。
睜開眼,望著天花板,一時想不起這是哪兒。捏了下發疼的眉心,他坐起了身掀開被,發覺自己光著膀子,並沒有脫下褲。
掃了臥室一圈,他著實不知道這兒。
不一會兒,門外有人敲了敲。
時承說了句請進。
「你醒來了?」楊排風走了過來,一身家居服,長發扎著馬尾。
時承瞳仁一斂,臉上一滯,「我怎麼會在這兒?這兒是哪裡?」
「我家。」楊排風站在門外,「這是我在恆陽念書時候哥哥為我置辦的房子。」她瞥了他一眼。
「還好嗎?」她手插兜,「我買了早飯,你若是不急走,一起吃吧。」頓了下,「我這裡沒有男士衣服,你的襯衫已洗好烘乾了。」
時承坐在床邊看她,嘴邊淡笑,「謝謝。」
「是你找到我的?」他問了句。
「嗯,你手機沒人接,時銘找不到你,我就定位你的位置了。」她抿著唇,側了下頭,「先吃飯吧,一會跟你說下事。」
時承頷首,「能借下你洗手間嗎?」
「請便。」
楊排風轉身,並關上了門。
轉身的那一瞬,她微鬆了氣,眼圈泛紅。昨天她跑了出去,半路上又折回找他了。
並帶他來到自己的家。
本來想讓他睡在她的臥室,可又怕他多心,就睡在客房了。襯衫也是她脫的,有點發臭潮濕,怕他受不了就親手洗了。
儘管知道他心中念著滕瑋,她還是義無反顧那樣做了。
趁他睡沉時候,偷親吻了他。
這是她一人的,無須道出。
客廳餐桌。
時承穿上原本的襯衫坐在楊排風的對面,端著一碗粥喝著。半晌,他放下了碗,抬眸望著楊排風,「你要和我說什麼事?」
楊排風正吃著三明治,聞聲她咀嚼幾下就吞了,放在碟上,一臉凝重地看著時承,「張奶奶的逝世讓案子進展很慢。」
時承滿臉錯愕。
「你說什麼?」他急道。
「我說張奶奶的逝世——」楊排風奇怪地看了他幾下。
「她何時走的?」時承打斷。
「三天前。」
「你到現在不知道嗎?滕勇叔叔已回來了,現在滕宅為張奶奶開了追掉會,我爸和兩個哥哥都來了。」楊排風睞了他一眼,「我去的時候,仲叔說張奶奶是受你的刺激去世的,他很激動,言語之間透出對你的怨恨和謾罵。」
「不過重點的是張奶奶的死,讓時應斌這個案子雪上加霜,要讓他徹底定罪,還須打持久戰,最近公安局的局長高未也被捕了,牽一髮而動全身,我們查到很多與時應斌同流合污的官員,牽連很廣。」
「還有一些企業的高管,亦快有眉目了。」楊排風口齒清晰述說。
然,她的話時承並沒有聽進去。
他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她的前一句。
張欣死了。
他腦海反反覆覆在播放這句。
三天前,可不就是他去見她的那次嗎?
他真的沒想到張欣會因為受不了他的話離開。
「時承?時承?」楊排風喚了下他,「你在想什麼呢,我方才的話你聽了嗎?」
時承拉回了神,恍惚地看著她。
猛地他起了身,「我先走了,一會我去滕宅。」
還不待楊排風說些什麼,時承疾速奔向玄關處換上鞋子。
「哐當——」門關上了。
楊排風剎那鼻腔發酸,微微仰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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