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還真睡著了。
滕瑋無奈,索性躺了下去。「那我也睡了,你慢慢看。」正打算留背影給他,卻見時承突然翻被下了床。
滕瑋一怔,趕忙坐起身子,「你幹嘛去?」
時承頭不回,慢慢走向門口的方向,聲音不冷不淡傳來,「我去睡書房。」
這下,滕瑋才意識到他是真的生氣了,連忙下床赤腳小跑了過去。她一把拽拉時承的手臂,語氣急切,解釋說:「我們之前不是分手了嘛,所有關於你的東西我都刪了,所以年年才找不到你。」
滕瑋身軀緊緊貼著他,雙臂鎖緊他的腰身。頭摁在他的背脊上,輕輕晃著他的身子,「不要生氣嘛,我錯了。」
「你彆氣了。想怎麼罰我都行。」滕瑋繼續晃著他,撒嬌說。
良久。
「你說的?什麼都聽我的?」時承輕輕說。滕瑋看不見他的表情,只抵在他背後重重點頭,「嗯。」
接著天旋地轉,眼前一花。
滕瑋反應過來時候,人已經被時承抱進了浴室躺在浴缸。接著頭頂的花灑傾泄而下,一點一點浸透了滕瑋的睡裙。
浴室白茫茫一片,熱氣繚繞。
滕瑋眼眸迷離,臉頰緋紅看著面前挺拔直立的男人,指甲狠狠掐進他的腰肉里,她的喉嚨卡得不上不下,堵得密不透風,深深的滿滿的。她覺得自己要死了,嗚嗚呀呀求饒,淚意慢慢滾落出來。
好後悔啊,真的。早知道不惹他了。
朦朧之中,水聲嘩啦一響,滕瑋仿佛看到男人近在咫尺的臉。他的吻密密匝匝鋪天蓋地,所到之處的肌膚滾燙黏膩,好似一團肆虐無情的火焰在燃燒她,燙得她知覺喪失,靈魂出竅。
她好似被拋上了雲端,如同輕盈的羽毛漫無目的地飄蕩。
**
三日,陵園。
今天是張仲下葬的日子,也是即將和張媽成為夫婦的日子。
張仲墓碑前,滕瑋和時承一身黑,滕年小手捧著花圈。他們寂靜無波地看著張仲和張媽合葬在一起,最後封上墓穴。
他們對他們拜了又拜。
滕瑋望著墓碑上張仲和張媽的遺照,心頃刻間感到一片平和。她走上前,對著他們說:「仲叔,張媽,你們安息吧。我以後會來看你倆。」
她望著他們好久了。
良久,滕長澤說,「時間到了,大家都回去吧。」
蔣琳抿著嘴,最後一眼看著張媽,又悄瞥了滕瑋一眼,終是沒什麼要說的,轉身離開了。
姚嵐嵐和葉一雅對著滕瑋招呼,「阿瑋,我們先走了。改天聯繫。」
滕瑋頷首。
人陸陸續續走掉,剩下滕瑋一家三口,和滕長澤。
滕瑋視線落在滕長澤身上。半晌,她說,「我想看看張欣。她在哪兒?」
聞言,滕長澤瞳仁微不可察地一斂,頗感到一絲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