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陽愣了愣,隨後忽然正經了起來,「瑤瑤,你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陸瑤瑤下意識搖頭,「沒有啊,就是忽然想家了。」
一行清淚順著陸瑤瑤眼角無聲無息地滑落,她聲音很輕地說道,
「哥,我想回家了。」
意識到妹妹肯定是發生什麼事情的陸陽也不多問,立馬就說,
「哥去接你。」
「好。」
陸瑤瑤微微一笑,豆珠般大小的淚珠從她眼角滾落。
通話結束。
陸瑤瑤重新將頭埋進膝蓋里。
很快,房間裡就響起了細碎沙啞的哭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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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瑤被舞團開除了?」
「什麼時候的事情?」
聽了趙子裕的話,霍衍驀地愣在了那。
趙子裕舉著酒杯說,「好像上個星期吧。」
上個星期?
霍衍驀地想起那天陸瑤瑤打的那個電話。
他夾著香菸的指尖微微蜷縮,「什麼原因被開除的?」
他問趙子裕。
「說她插足你和俞晚的感情,有辱舞團風氣,便把她開了。」
趙子裕真心覺得這事辦得有點欺負人了。
陸瑤瑤是無意插足霍哥和俞晚的。
再說了。
他一個過來人都知道。
霍哥和俞晚之所以分開五年,原因不在旁人身上,主要還是他們自己身上。
霍哥誤會俞晚,對她的消息不聞不問。
俞晚誤會霍哥,質問都不質問一聲,直接默認霍哥出軌,然後就此斷了聯繫。
但凡他們中有個人先低頭。
這誤會,早就解開了。
瑤瑤陪了霍哥五年,霍哥也是在她腎臟衰竭,被下病危通知書的時候,才開始動了和她在一起的心思。
這其中,到底是喜歡多,還是感恩多,大概只有霍哥自己清楚。
而在此期間,但凡俞晚回下頭。
出來質問一下。
他們也不會是如今這般結局。
可俞晚不。
她寧願默默地為其付出,也死都不肯過問一下當年的事情。
所以這事情,還真不怪人家陸瑤瑤。
誤會只是一個導火線,炸彈之所以爆炸,全在霍哥他們自身。
聽了趙子裕的話,霍衍默了默。
隨後他傾身端起茶几上的酒杯,低頭抿了一口,「這事怕是有人有意為之。」
自己和俞晚還有陸瑤瑤之間的愛恨糾葛算是隱秘的事情。
按道理來說,國外舞團那些人是不可能得知這個的。
這事,必定是有人在暗中操作。
「自然是有人刻意為之的。」
趙子裕說,「她這兩年發展的太快了,不排除舞團里有人想要拉她下台。」
確實。
人若太出色,總會有人妒忌的。
霍衍將手中的酒一飲而光,隨後問趙子裕,「她人現在還在國外?」
趙子裕搖頭,「回國了,前幾日,陸陽親自去接回的。」
「嗯。」
霍衍覺得有點心煩。
他含了口煙。
趙子裕看向他,「內疚了?」
霍衍沒吭聲。
趙子裕說,「內疚也沒用,這事你也管不了。」
「我知道。」
他是關鍵人物。
他若出手,只會讓她陷入更深的漩渦里。
趙子裕見自己都把氣氛帶歪了,忙開口緩解,「行了,也別多想了,她是陸氏集團的大小姐,就算不跳舞了,也不會落魄到哪兒去的。」
「再則,她又不是非得在一個舞團里待。她那麼好的天賦,肯定還有其他舞團要她的。」
「嗯。」
「你和俞晚現在如何了?」
「還是老樣子。」
霍衍看得出來,俞晚現在最多就當他是個朋友。
不給碰,處處劃界限,但凡他逾越一步。
她家公寓的門,他都別想進去一步。
得虧有兩孩子在中間當紐扣,不然他怕是連她面兒都別想見著。
說到俞晚,霍衍不由低頭看了一眼腕錶,見已經九點了,他忙將最後一口煙給撲哧完,
「她和林染應該也快散了。」
將煙霧吐出,菸頭捻滅在水晶菸灰缸里,霍衍站了起來,
「走了,我去接她回家了。」
「去吧。」
趙子裕也不留他。
霍衍握了握他肩頭,拿起一旁的風衣外套,直接轉身往外走。
霍衍走後,趙子裕葛優躺在沙發上,手裡舉著酒杯,隔空往嘴裡倒。
那神態,那姿勢,像極了古時候,風流做樂的君王。
到了林染她們的包廂,霍衍發現裡面的情況,有點糟糕。
兩個女人喝大了。
正抱在一塊,互啃。
準確地說,是俞晚被林染啃。
霍衍太陽穴突突地漲。
他上前一把扯過俞晚抱進懷裡。
至於林染,自然就落入徐昶安的懷裡。
看著懷裡正對霍衍分開她和俞晚不滿的林染,徐昶安很是無奈。
「染染,走了,回家了。」
「不要回家,我要和晚晚一起睡。」
林染掙扎著,便要上前去抱俞晚。
霍衍抬手罩住她腦門,不讓她碰俞晚。
她就跟貼了符的殭屍似的,同手同腳地晃。
「霍衍,你把晚晚還給我。」
林染怒視著霍衍,對他搶走俞晚的行為很不滿。
霍衍不想和醉鬼說話。
尤其是喝醉了,還會親人的醉鬼。
是的。
林染喝醉的時候,就胡亂親人。
因為她這個癖好,以前只要她一喝酒,霍衍就拉著俞晚躲得遠遠的。
此地實在不宜久留,霍衍直接打橫抱起俞晚,然後對徐昶安說,「人我先帶走了。」
「好。」
徐昶安點點頭,手攬住嘴裡嗷嗷嗷的林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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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染馬上就要和徐昶安舉行婚禮了,大概是因為心情不好,所以拉著俞晚喝了很多酒。
俞晚酒力還行,但最近兩年被許君羨管得嚴,幾乎沒碰過酒,這會兒酒力有點不行。
和林染一起幹了三瓶紅酒,她就醉得神志不清了。
頭難受得跟要裂開似的。
俞晚將頭埋進霍衍的懷裡,習慣性地說道,「君羨哥,頭難受……」
霍衍,「……」
見自己喜歡的女人如此依賴,信賴別人。
霍衍這心,酸澀得要命。
不管俞晚對許君羨是妹妹對哥哥的情誼,還是青梅對竹馬的情誼,都不可否認。
在她心裡,許君羨占了一個很重要的位置。
她很信賴他,甚至可以說是依賴。
懷裡的俞晚忽然很是落寞地說道,「君羨哥,我不想你娶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