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君羨感覺到有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他微微抬頭。
見俞晚在看他,他如沐春風地笑了笑,「怎麼了?怎麼這般看著哥?」
俞晚搖頭,微微調侃道,「感覺君羨哥今日心情好像特別好。」
許君羨頓了頓,隨後回答,「嗯,還不錯。」
見許君羨如此反應,俞晚眸底是一片化不開的憂鬱。
她放下手機,心中無聲地嘆了一口氣。
俞晚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不知是不是她錯覺,她感覺那個性格陰鬱的許君羨最近又出現了。
除了俞晚和許父,沒有人知道溫文如玉的許君羨其實是個人格分裂患者。
許君羨的主人格溫潤,另一個人格卻陰鬱血腥。
說起來,他之所以會人格分裂,還是因為俞晚。
俞晚和許君羨在小時候,曾被人綁架過。
那個時候,俞晚十歲。
許是因為俞晚從小就姿色過人。
有綁匪對小俞晚動了歪心思。
為了保護小俞晚,從小性格溫潤如斯的許君羨硬生生分裂出了殘暴陰鬱的人格。
十一歲的他。
掙脫開束縛,舉著刀,一刀又一刀地刺向那名意圖猥褻俞晚的綁匪。
整整十三刀,如果不是警察來得及,那名綁匪怕是就要被當場給捅死了。
那是俞晚第一次見陰鬱人格的許君羨,真的很恐怖,很可怕。
但俞晚卻絲毫不懼怕那樣陰森恐怖的他。
相反,他是她的大英雄,她很感激他。
只是陰鬱人格的許君羨太過於殘暴,他毫無人性可言。
他眼裡除了俞晚,便看不到任何人。
但凡別人碰俞晚一下,他就會暴走。
他已經影響到溫潤人格許君羨的正常生活。
俞晚還記得,大約是十三歲那年。
她出席一個宴會的時候,被一個大腹便便的油膩大叔給摸了一下臀部。
許君羨看到後,他竟然直接敲碎一個紅酒瓶,對著那位油膩大叔的手掌刺了下去。
他當時陰鬱狠辣的模樣嚇壞了許父。
許父動用了極大的關係,才將這件事給壓了下來。
而也是那個時候開始。
許君羨就被送去了秘密治療。
治療了五年。
治療期間,俞晚是被拒絕和許君羨見面的。
畢竟她是誘發副人格發狂的主要原因。
即便許君羨後來痊癒了,俞晚也很努力地跟許君羨保持距離。
她很怕自己的存在,會讓許君羨再度病發。
許是事情過去太久,久到俞晚都忘記許君羨有人格分裂。
慕思靜為人如何,俞晚還是很清楚的。
她愛許君羨幾乎瘋魔的地步,她怎麼可能會隨便跟街頭小混混發生關係。
這事,八成是別人故意報復她的。
她也不想多想。
但她昨晚剛被慕思靜算計,後腳,慕思靜就爆出這樣的醜聞。
她很難不聯想到許君羨的身上去。
沒辦法。
她身邊的人,只有那個陰鬱人格的許君羨做事才會如此的極端且殘忍。
俞晚倒不懼怕陰鬱人格的許君羨。
但她怕他會因為她,而繼續做出一些偏激的事情,繼而讓溫潤人格的許君羨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他能為她傷人,總有一天,他也為她殺人。
她絕對不能允許那樣的事情發生。
吃過早餐後。
俞晚心裡不太踏實。
她打電話聯繫了許父。
「許伯伯,君羨哥的人格分裂真的治好了嗎?」
電話那頭的許父聽了俞晚這話,手裡的茶杯驀然從手裡脫落了下來。
哐的一聲,茶杯支離破碎。
許父皺眉。
俞晚則是擔憂地喚道,「許伯伯,怎麼了嗎?」
許父起身走到窗邊,嗓音有些低沉,「好端端的,怎麼忽然問這個?」
俞晚不想瞞著許父,她說,「我好像感覺到他的存在了。」
許父目光幽深地看向窗外的白雲,好半晌,他才微微嘆了一口氣,「如果他真的又出現了,那事情就麻煩了。他還未成年的時候就如此血腥殘暴,成年之後,怕是更加的血腥殘忍了。」
俞晚握拳,「我不會讓他做犯法的事情的。」
如果陰鬱人格的許君羨真的又出現了。
她說什麼,都要看住他,不能讓他做犯法的事情。
「但願吧。」自己的兒子,許父尚可鎮壓得住。
可一個為俞晚而生的陰鬱人格,許父可管不了。
那個人格是為了保護俞晚而存在。
除非俞晚一輩子都不遇險,不然他早晚會做出犯法的事情。
可誰又能保證得了俞晚一輩子安康不發生任何意外。
那個人格太殘暴血腥了。
為俞晚殺人,那是遲早的事情。
為此,許父很是頭疼。
他對俞晚說,「我會聯繫當年為阿羨治療的心理醫生,讓他回來看看阿羨的精神情況。」
「好。」
和許父通完電話。
俞晚滿心惆悵。
她欠君羨哥的,好像怎麼還都還不完了。
如果當年君羨哥沒有因為她而人格分裂就好了。
他那樣溫潤善良的人,怎麼受得了自己的另一面其實是個殘暴血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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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許君羨很可能病發的俞晚心情很是不佳。
坐在客臥改造的書房裡,手裡拿著素描筆,可她愣是一點狀態都沒有。
完全進入不了狀態。
她滿腦子都是許君羨第二個人格可能復甦的事情。
聽到門鈴聲響起。
俞晚放下手裡的筆,前去開門。
俞晚本以為是阿姨帶著兩孩子出去玩回來了。
她沒有注意看貓眼,就直接將門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