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晚看著大床上,因為喝醉而難受地蹙著眉梢的林染,微微嘆了一口氣。
掛在腰間的包忽然傳來一股震動。
俞晚拉開拉鏈。
見是林染的手機在震。
怕是林染父母找。
俞晚趕緊拿出手機。
電話不是林染父母打來的,是徐昶安打來的。
俞晚劃開屏幕,接聽,「昶安,怎麼了?」
「俞晚?」
那頭的徐昶安嗓音有些沙啞,似是也喝酒了,不過聽語氣,倒是不像喝醉的人,估計也只是小酌了幾杯,並沒有喝多。
「是我。」
徐昶安好像有千里眼,一猜就對,「染染喝多了?」
俞晚不由心中暗嘆,老班長不愧是老班長,心思一直如此細膩。
她嗯了一聲,「我剛要給她叫醒酒湯。」
「那你忙。」
徐昶安見電話那頭的人不是林染,便沒有再多言。
「嗯。」
徐昶安掛電話的時候,俞晚隱約聽到他那邊有女人的嚶嚀聲。
不過俞晚也沒有太在意。
畢竟徐昶安和林染是協議婚姻,是互不干涉的那種關係。
即便婚禮前一天,徐昶安找女人,那也不是俞晚該過問的事情。
不過俞晚覺得徐昶安也不可能找女人就是了。
畢竟徐昶安最厭惡女人了。
沒辦法,誰讓他高中的時候,被女人渣過。
想起徐昶安的那段戀情,俞晚不禁搖頭。
若非親眼所見,俞晚都不敢相信那個眾多老師口中,品行端正,循規蹈矩的三好學生,她們尊敬的班長竟然也會早戀呢。
喜歡的還是一名『不良少女』。
那位不良少女是他們隔壁的學校出了名的學渣,據說她打架鬥毆,抽菸喝酒,樣樣都行,唯獨學習不行。
因為不同校,俞晚對對方的印象不深。
見倒是見過。
但每次都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並不能記住對方的模樣。
對方給俞晚的感覺就是,她不該如此,卻偏偏又如此。
總之,氣場很是矛盾。
對那位『不良少女』。
俞晚一開始談不上喜歡,也談不上厭惡。
但她劈腿別人渣了徐昶安,害徐昶安差點高考失利後,俞晚還挺討厭她的。
俞晚這個人專一,對玩弄他人感情還劈腿的渣渣,尤為厭惡。
並沒有放太多心思在徐昶安的過往上,俞晚撥通前台號碼,讓其幫忙叫廚房送一份醒酒湯上來。
慕家。
車子在別墅門前停了下來。
戴青青剛要上前扶慕千驍,慕千驍就跟身上裝了雷達似的,在感應到她的靠近後,如同避瘟疫似的,躲得不要太快。
他抬手甩開戴青青伸過來的手,一臉厭惡地瞪著她,
「滾開!」
慕千驍雖然喝醉了,但並沒有醉到意識不清的地步。
他還認得這裡是自己的家,而眼前的女人,是他此生最厭惡的女人沒有之一。
如果不是她,他的染染不會另嫁他人。
他今日也不會想要去買醉,想要讓自己的心不那麼痛。
她為什麼要盯上他。
那麼多人她不去算計,為什麼偏偏是他!
慕千驍裹著一肚子火,跌跌撞撞地進了家門。
慕母瞧見兒子喝得醉醺醺的,上前剛要慰問兩句,誰知慕千驍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越過她,自己上樓去了。
面對兒子這一年來的冷淡,慕母心頭一陣悲傷,卻也知道,自己是自作自受。
若不是她拿自己的病情逼他娶戴青青,他也不會和她生了間隙,從此不再真誠的喊她一聲媽。
看到兒媳進來,慕母並未與她有過多的交流。
戴青青不是慕母想要的兒媳。
如果不是為了給孫子一個健全的家,慕母也不會協病逼著兒子娶戴青青。
戴青青要家世沒家世,模樣也很是小家子氣。
跟林染相比,她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慕母壓根不喜歡戴青青。
可沒辦法,孫子黏戴青青,除了她,誰都不要。
即便他們強留孫子在家裡,他也能哭天喊地吵著要媽媽。
不給他見,他能絕食。
就真的不吃不喝,能把自己哭死的那種。
慕母哪裡受得了孫子頂著一張酷似兒子的臉哭嚎,心軟之下,她就……
為了留住孫子,慕母不得不逼著自己接受這麼一個上不得台面的兒媳。
慕母看都沒看戴青青一眼,就轉頭往樓上走。
倒是戴青青先是在慕千驍那碰了壁,又讓慕母一陣冷眼相對,氣得不行。
她死死地咬著腮幫子,一雙眼眸,怨氣衝天。
-
一夜宿醉。
林染頭疼得要命。
她軟綿綿地趴在俞晚的肩頭,嘴裡哼唧唧,「晚晚,我好難受啊。」
俞晚嘆息,「喝那麼多,肯定難受。」
「這樣有沒有好些?」
俞晚抬手幫她按揉了一下太陽穴。
林染舒適的哼了哼,「嗯,舒服多了。」
在俞晚給她按揉了十來分鐘後,她忍不住夸道,「晚晚,你這按摩技巧,都可以出師了。」
俞晚微微一笑,並未與她貧嘴。
「好些就趕緊起來敷個面膜,看你臉色差的。」
將手放下,俞晚推了推身旁跟個沒骨頭的人似的,全身的支撐全壓在她身上的林染。
林染懶洋洋地唔了一聲,「真不想起來。」
「是不想起來,還是不想嫁人?」
俞晚一眼就識穿了林染的心事。
林染臉上的嘻嘻哈哈盡數收起。
很快,她又恢復了吊兒郎當的模樣,「當然是不想起來啦。」
她直起身,逃避般地下了床,「我去洗臉。」
俞晚看著林染的背影,心中無奈地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