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沒有體會過腿軟是什麼滋味了。
忽然體會一番,俞晚心情有點複雜。
她記得她上一回腿軟,還是七年前在國外的時候。
那個時候,她和霍衍剛開葷。
年輕的男女總是有著使不完的熱情。
戀愛中的情侶,更是恨不得時刻黏在對方的身上。
剛開葷那會兒,她和霍衍幾乎所有的假期,都用來上床了。
一有空,就沒羞沒臊的上床,日子堪稱淫霏。
不過縱慾的後果是她看見霍衍就腿軟。
剛開葷的男人都很狼。
尤其是初次開葷的狼,更為兇殘。
他們不會技巧,只會蠻幹。
二十歲的霍衍如狼似虎。
二十七歲的霍衍竟也不遑多讓。
都兇悍得讓人害怕。
上回還只是腿抖而已。
這回她站都站不住。
不會真的是她年紀大了,不禁折騰了?
「醒了?」
房門忽然被人推開。
一身白色居家服,溫潤俊雅的許君羨驀地走了進來。
「怎麼坐在地上?」
見俞晚癱坐在地上,許君羨頓時上前將俞晚給打橫抱了起來。
忽然被許君羨抱起來,俞晚心裡別提多尷尬了。
她抬手推了推許君羨,很是不好意思地說,「君羨哥,我自己可以的。」
許君羨低眸看了她一眼,神色不明,「你要是自己可以,你就不會坐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俞晚,「……」
誰來告訴她,為什麼君羨哥這個時候還在她這?
好尷尬啊。
一想到自己腿軟無力是怎麼造成的,俞晚就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許君羨。
若是以前還沒那麼尷尬。
但現在……
俞晚總覺得渾身不自在。
真的尷尬到腳指頭都能扣出一套房了。
好在許君羨什麼都沒問,俞晚心裡才好受一些。
許君羨將俞晚抱到床上去坐好,轉身去浴室端來了溫水和已經備好牙膏的電動牙刷。
看著一如既往對她好的許君羨,俞晚微微抿唇,「君羨哥,其實你……」
許君羨微微挑眉,笑容略顯苦澀,「怎麼?知道哥哥的情意後,哥哥連照顧你的權利都沒有了?」
俞晚下意識搖頭。
許君羨見此,頓時便說,「哥願意對你好,是哥心甘情願,哥沒要你回報,你就別給我有壓力。」
拉過一旁的小矮凳將臉盆放好,許君羨將電動牙刷遞給俞晚,滿心惆悵地說道,「現在還和以前一樣,哥還是你哥,什麼都沒變,好嗎?」
怎麼可能還和以前一樣呢。
她不能揣著明白裝糊塗啊。
他一日不能放下對她的感情,她便受之有愧。
大概知道俞晚在想些什麼,許君羨不由打斷了她的思緒,不給她糾結的機會,
「我的小祖宗,你快刷牙吧,睡了一天了,肚子不餓啊?」
俞晚還真的餓極了。
她趕緊接過許君羨遞過來的牙刷,滋滋地刷起牙來。
該來的還是會來。
當俞晚收拾好自己,出去填飽肚子的時候,許君羨就問她了,「為什麼故意把項鍊解下來?又為什麼孤身一人前往那種地方?」
「我……」
俞晚握緊手裡的茶杯,不知如何跟許君羨說自己被要挾的事情。
把裝有定位功能的項鍊取下來,就是怕他知道她去了那種地方,會起疑。
俞晚並不想讓許君羨知道,他的第二人格在他不知道的時候,都做了什麼。
就在俞晚思索著應當將這事翻篇過去時,她的手機忽然響了。
俞晚的手機是趙子裕幫忙拿回來的。
許君羨看到俞晚手機屏幕里閃爍著『許伯伯』三個字,頓時眯了眯眼。
晚兒最近和他爸有聯繫?
見俞晚面色拘謹,好像很緊張的樣子。
像是想到了什麼,許君羨驀地拿起她的手機,幫她接聽了起來。
「別……」
俞晚下意識去搶。
可惜還是遲了一步。
電話里,許父渾厚磁性的聲音緩緩傳了過來,「視頻我已經托人刪掉了,連視頻的來源,我也找人去刪掉了,你那邊如何?俞雅雯有沒有對你做什麼?」
許君羨驀地出聲問道,「什麼視頻?」
「阿羨?」
電話那頭的許父聽到兒子的聲音,微微一愣。
俞晚閉眼,極其苦惱。
「能讓她威脅到你的視頻,是什麼?」
許君羨目光沉沉地盯著俞晚,想不通俞雅雯手裡到底有什麼讓俞晚傻到自動送上門去給虐的把柄。
俞晚死死地攥著衣擺,不願與他說。
見俞晚如此,許君羨就更加想知道視頻的內容到底是什麼了。
似是聯想到了什麼,他忽地問道,「視頻的內容是關於我?」
直覺告訴許君羨,視頻應該是跟他有關。
不然俞晚不會找他父親幫忙。
許君羨的猜測讓俞晚心慌地睜開了眼,她咬了咬唇,搖頭否定,「不是。」
許君羨從小就認識俞晚,他清楚她說謊的每個心虛表情。
許君羨揚了揚眉梢,聲音冷然了下來,「晚兒,你應該知道,我要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以去查。」
「但我想聽你親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