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君羨說,「我說的不是這個。」
蘇研面色一頓,像是想到了什麼,她心跳不由一快,「你想來真的?」
許君羨點頭,「我要了你的清白,我應當對你的一輩子負責。」
「大哥,大清早亡了。」
雖然許君羨的話很令人心動,可蘇研還是拒絕了。
她雖肖想了他十幾年,可從未想過要用清白來綁住他。
她從來都不是思想老舊的人。
之所以一直留著清白之身,只是因為她沒有想要獻出的對象罷了。
當今社會渣男橫行,加上她一心只有學習,對男人沒啥興趣,也就導致她二十七歲了,還沒被男人開發過。
她的第一次並不是特意給許君羨留的。
只是恰好給了他,她覺得挺美好的。
年少時愛慕過的對象是她的初體驗對象,多唯美的一件事。
日後別人問起她初體驗對象是誰,她還可以炫耀地說,她的第一次給了她第一次喜歡上的人。
「我知道你不是隨便之人,蘇研,你喜歡我。」因為喜歡,所以才沒有推開他,任他予取。
起初許君羨並不很確定蘇研還喜歡自己。
畢竟距離她當初跟他表白,已經過了十餘年。
過後十餘年,他們沒有任何的交集。
他不想自作多情。
直到昨晚,她在他身下,滿眼愛意,一聲又一聲阿羨地喚著他時。
他才知道,這個說要跟他演戲的姑娘,恐怕還偷偷地喜歡著他。
什麼被家族逼婚,也許不過是她接近他的藉口。
「所以呢。」
蘇研正了臉色,不再漫不經心,「你要對我的喜歡負責?」
不等許君羨回話,蘇研便一臉認真地看著他說,「許君羨,我這個人,很貪心的,一旦你給了我希望,我就會得寸進尺。我會逼你放下俞晚,眼底心裡都只能只有我一人。這樣,你也受得了?」
無名無分,名不正言不順時,她不會吃醋,也沒有資格吃醋。
可一旦他身上被打上她蘇研男人的標籤,她就無法容忍他去愛別人。
他做好放棄愛俞晚的準備了?
「蘇研,我不想騙你,一下子放下,我可能做不到,但我會嘗試去放下,去喜歡你。」
許君羨也不想欺瞞蘇研。
他追逐俞晚十幾年,將近二十年,他不能保證自己一下子就能放下。
註定得不到回應的追逐,許君羨也累了。
一個人的獨角戲太難熬了。
許君羨忽然也有點想嘗一嘗,兩情相悅是什麼滋味。
過去他的生命里從未出現過俞晚之外的女人。
蘇研算是比較特殊的一個。
他不排斥她的接觸,所以他願意與她試一試。
「你這樣真的很犯規啊。」
縱然知道他心裡愛著別的女人,可許君羨一句會嘗試喜歡她,還是叫蘇研心動不已。
人生就是一場博弈。
不賭一把,誰也不知結局如何。
蘇研是個勇於冒險的人。
何況她很清楚,許君羨和俞晚沒可能。
她不怕自己會竹籃打水一場空。
再說了。
讓一個人忘記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開始另一段感情。
她相信,兩情相悅要比單戀甜多了。
經歷過兩情相悅的甜,又有誰願意再去受單戀的苦。
蘇研爬上床。
她直接岔開腿坐在許君羨的身上。
許君羨看著大大咧咧,絲毫不知這個姿勢有多危險的蘇研,眸光微微暗了暗。
蘇研抬手捧住許君羨的臉頰,有點心疼又有點心酸地問他,「你喜歡俞晚那麼多年,真捨得就這樣放下?」
「捨不得又能如何?」
許君羨滾動喉結,倒也實誠,「沒有回應的感情,其實挺累了。」
「我從一開始就站錯了隊。」
許君羨閉眼自嘲,「若小時候我沒有以哥哥自稱,她也許就不會真的只把我當哥哥。」
蘇研撫摸許君羨的臉頰,心中莫名的刺痛,為自己,也為許君羨。
算起來,她也喜歡他也有十年之久了。
不過她沒有許君羨愛得深濃,中間還有幾年,還差點忘了他這號人物。
她並不是很能體會他愛而不得的那種心酸。
但她知道,他心裡有多苦,有多心酸。
明明是他先遇見俞晚的。
可最後俞晚卻愛上了別人,想想都替他心酸。
不過感情這個東西,不是你先來,你就得是贏家。
愛情從來都不是以先來後到來區分的。
「累了就停下來吧。」
蘇研將臉埋在許君羨的胸膛,很是心疼他的愛而不得,
「人生這條路還那麼長,當你嘗試去欣賞新的風景時,你會發現,這個世界上,其實不僅一處風景好看的,其他風景也很好看的。」
「嗯。」
從他酒後表白,俞晚下意識躲避他的反應那一刻起,許君羨便知道自己此生與她絕無可能。
根固的思想無法改變。
俞晚早已把他納入親人的行列,她可以肆意跟他撒嬌,訴說苦楚,卻無法接受他愛她。
註定沒有回應的感情,又何必堅持。
既苦了自己,又讓別人心有負擔。
人總歸是貪戀溫暖的。
在確定蘇研真的還喜歡自己後。
許君羨忽然生出了一種去喜歡她,去與她兩情相悅這樣的想法。
也許是自己嘗過愛而不得的苦與澀,他忽然想讓蘇研得償所願。
他總歸是得不到自己想得到的那個人了。
不妨讓別人心想事成。
說不定,他其實也沒有自己以為的那麼情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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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研在許君羨那過夜的事情,俞晚還是挺震驚的。
不過震驚過後,便是為許君羨感到欣慰。
她一直都很在意許君羨喜歡她的事情,她很怕自己會耽誤許君羨的一生幸福。
如今見他和蘇研發展得如此迅速,她真的為他感到高興。
她此生虧欠最多的人就是許君羨,若他後半生不能幸福,她也無法安心的享受幸福。
他過得好,她才能真的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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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晚是在一個星期後,便帶著一雙兒女和秦姝搬去望月別墅區去住了。
搬家當天。
俞晚分別給許君羨,蘇研,林染,徐昶安,趙子裕等人打了一通電話,邀請過來吃飯,就當是慶祝喬遷之喜。
打到徐昶安時,接到俞晚電話的徐昶安問俞晚,「介意我帶個人過去嗎?」
俞晚一愣,隨後說,「不介意啊,你帶過來就是。」
「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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