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回去之後,一直坐在那不吭聲。
她像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維里,渾然聽不見外界的聲音。
任憑俞晚說破口舌,她都沒回俞晚一句話。
霍衍見俞晚喉嚨都說幹了,秦姝也沒吭聲,不由拉住她,讓她別說了。
俞晚見自家母親這般失意,心裡很是難受。
「她總說無法愛我們,可她一看到夏侯公子手裡與我那素未謀面的哥哥有著一樣的胎記,就這般,她這哪是對我們沒感情。」
「你說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那麼湊巧的事情,那個夏侯公子手臂上竟然有著和我那同胞哥哥一樣的胎記。」
不等霍衍回話,俞晚就忍不住神魔化道,「你說,他該不會是我那哥哥轉世投胎……」
話都還沒說完,俞晚便又兀自的把自己的說法給否決了,「也不對,夏侯公子好像和我同年。」
懷胎需要十月。
夏侯翎不可能是她那位同胞哥哥的轉世。
也許,真的只是湊巧而已。
說者無心,可聽者卻有心。
「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就是你那位哥哥?」
霍衍不相信神魔論,與及說夏侯翎是俞晚同胞哥哥的轉世。
霍衍更相信,夏侯翎也許就是俞晚的同胞哥哥。
這個世界,不可能會有那麼巧合的一件事。
更重要的是,霍衍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一件早就被他淡忘於腦後,卻忽然又記起來的事情。
十幾年前。
父親曾帶他去海城參加一個宴會。
他去方便的時候,無意間聽到當時還只是市長夫人的夏侯夫人和人爭執。
他親耳聽到夏侯夫人對另一人說,說什麼就算夏侯翎不是她懷胎十月生下來的,那也是她親自帶大的,那就是她親兒子。
當時因為不關他的事情,他也就沒有太在意。
但今晚秦姝拉著夏侯翎的手臂,說她夭折的兒子手臂上有著和夏侯翎一模一樣的月牙胎記。
他冷不防地就記起了這麼一件事來。
這個世界上,有胎記的人不多。
在同一個位置,有著胎記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夏侯翎非夏侯夫人親生。
而俞晚夭折的同胞哥哥手臂有著和夏侯翎一樣的胎記,這讓霍衍無法不將這兩件事聯合在一起。
冷不防地聽到霍衍這麼一說,俞晚略微錯愕地看著霍衍,吶吶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夏侯翎不是夏侯夫人親生的。」
霍衍說。
俞晚呆住,「他不是和夏侯沁是龍鳳胎嗎?」
霍衍搖頭,「不是。」
「我不知道夏侯夫人為什麼要用一個非親子來充當自己的兒子,但我可以肯定,夏侯翎並非她所生,因為我曾親耳聽到她說夏侯翎不是她兒子。」
末了,霍衍忍不住問秦姝,「媽,您當初確定我大舅哥真的沒了嗎?」
事關兒子,秦姝顯然是分外在意的。
聽到霍衍這麼問她,原本還沉浸在自己思緒的秦姝忽然抬眸看向霍衍。
她眼底帶著幾分茫然,卻還是如實告訴霍衍,「當時我很虛弱,醫生跟我說孩子夭折後,我就看了一眼,就隨護士拿去處理了。」
「也就是說,您無法肯定,當時孩子是真的沒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