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一般的記憶在冷銘簫的腦袋裡不斷地拼湊，帶來了難以忍受的疼痛感。
「可惡！」冷銘簫撐住自己的腦袋，心情一下子沒那麼複雜了。
現在只是想趕緊把頭疼的感覺降低一下，把剛剛拼湊的記憶又給拆得七零八落。
他只留下了一個印象，其他的便什麼也沒了。
果然是喝酒造的事情。
他轉過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緊緊閉上眼睛的慕容瀅。
他無奈地吐出了一口氣，一放鬆，也躺在了床榻上，和慕容瀅躺在了一起。
一閉上眼睛，冷銘簫的倦意很快就席捲而來，讓他陷入了沉睡。
沉睡的兩個人很快就相互依偎，
慕容瀅鑽入了冷銘簫的懷中，冷銘簫卻也在下一個時段摟住了慕容瀅，仿佛就是在對待珍視之人一般。
這個畫面意外的和諧美好。
……
「好好修養，很快，朕就會再回來看你……」
慕煌夜簡單和宇文菁聊了聊當時的情況，就已經聽不下去了，因為他的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他說完，就懷抱起了躺在床榻上奄奄一息的王樺汐。
他緊緊地摟住王樺汐漸漸變冷的身體，狠狠地咬了一下薄唇。
王樺汐微微閉著雙眼，像是睡著了，又像是永遠陷入了沉睡的美人。
似真似幻，她就在他的懷裡，一動不動。
「恭送皇上。」宇文菁看著慕煌夜的背影，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看樣子有點失落啊。
慕煌夜沒有理她，徑直抱著王樺汐的身體離開了霖苑宮。
卿落華跟在慕煌夜的身後，微微皺眉，嘴裡發出了輕微的嘆息。
「琦兒……」慕煌夜輕輕地喚著王樺汐，聲音溫柔輕巧。
王樺汐沒有回應，連動一下來作為回應也沒有。
「琦兒，你稍稍睜開眼睛看我一眼也好啊。」
慕煌夜的手逐漸的收緊，似乎想要叫她睜開一下眼睛，看著他。
王樺汐依然沒有任何的動作，仿佛就是一個美麗的人偶一般，沒有意識，沒有動作。
「為什麼你要如此殘忍？明明知道我在期待著你睜開眼睛的那一刻……」
「為什麼你就是不可能睜開眼睛看我……為什麼？」
慕煌夜的聲音在微微的顫抖，卿落華聽得出來，但是他說不出任何的話。
生死有命，卿落華看得多了。
無論是陌生人，還是親近的人……
生死是不能靠人就能挽救得了的……
「琦兒，你為什麼總是要離開我……」慕煌夜停在了路上，緊緊抱住了王樺汐已經涼了的身體。
手指的關節在泛著白，看來抱得相當用力了。
卿落華不知道慕煌夜現在的表情如何，一定很痛苦的吧。
深愛的人永遠的閉上了眼睛，這種令人窒息的痛苦一定很難受吧。
「嗚……」卿落華好像聽到了慕煌夜的嗚咽聲，明明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皇帝……
「琦兒，你一次次離開我，究竟是為什麼？」他的睫毛上沾著晶瑩的液體，那的確是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