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他们太子殿下什么都没有, 哪怕皇上在这两年来硬生生往东宫塞了不少年轻男女,可除了温公子外,没人能入太子殿下的眼。
主子亦是如此,身为奴才的朱公公又怎会知晓那些房事相关的东西?
朱公公没吃过猪肉也没见过猪跑,若不是底下有个小太监提起这一茬,他还打算以太子殿下的名义送些金银珠宝过去。
小栓子瞧见朱公公眼底的疑惑,顿时有了信心,加重语调说道:奴才听敬事房的人说,送玉势应当有粗有细,并且由细至粗,慢慢加深形状,如此一来才能让用那玉势之人逐渐习惯玉势的存在。
朱公公愣了愣,他压根没想到这点,而是命工匠打造了八根一模一样的玉势。
小栓子继续道:那玉势当需配合膏药使用,且是每日一使用或是两三日一使用,依照使用人的情况而定。
朱公公:
他还以为把那些玉势送出去即可,想不到还有这么多麻烦事儿。
小栓子眼巴巴地望着朱公公,小声问道:朱公公,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朱公公想了想,随后拍了下小栓子的肩膀:咱家将这件事交于你处理,你去选好膏药,让那些匠人们重新做一套玉势,再给温公子送去。
小栓子道:是。
末了,朱公公叮嘱他:记得将如何使用玉势的法子告知温公子。
朱公公是个行动派,连带着随他一起做事的小栓子也是个行动派,不出半日,便将新做好的玉势和精心挑选的膏药一起打包好,并用上等的丝绸缠绕起来。
小栓子犹豫了半天,心想这到底是很私密的东西,哪怕他是个太监,也不方便堂而皇之地拿着这个东西去竹笛居。
朱公公是趁着送宫女太监的功夫将那玉势交给温公子,可是这会儿该送的都送完了,小栓子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去竹笛居的理由。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耽搁了两日。
这天下午,小栓子还是决定去竹笛居一趟,倘若他不早点把这些东西送出去,只怕到时候奖赏得不到不说,还会受到太子殿下或是朱公公的惩罚。
可惜到了竹笛居后,小栓子并没有见到温公子。
竹笛居的宫女若芳说道:公子面圣去了,怕是要很晚才回来。
小栓子有些失落。
若芳眼尖瞧见了小栓子紧紧抓在手里的木匣子,便道:栓公公可是有要紧事找公子?不如你先告知我,待公子回来了,我再帮你转达给公子。
于是小栓子便将带来的东西交给了若芳,幸好他在木匣子里放了张小纸条,上面写有使用玉势的法子,只要温公子打开木匣子便能看到。
那就辛苦你了。小栓子笑了笑,这是太子殿下送来的东西,还望你能亲自交到温公子的手上。
若芳道:栓公公放心,我一定会亲自把这个交给温公子。
等小栓子走后,若芳想起还未干完的活儿,便暂时将木匣子放在了温池的卧房里,随即走开了。
另一边。
温池被一个太监领着往皇上的书房走去。
按理说,温池不能越过时烨直接和皇上见面,可能皇上事先知会过时烨,这次时烨并未带着温池一起,而是直接让皇上身边的太监来到竹笛居将温池带走。
如果温池猜得没错的话,皇上见他应该还是为了晋州蝗灾的事。
果不其然,当他被太监领着来到皇上的书房外时,便瞧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温池定睛一看
那不是四皇子时锦吗?
许是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声,时锦转过身来,露出了那张写满疲倦的脸,他见来人是温池,脸上露出些许罕见的喜色。
温公子。时锦欢喜道,想不到你也来了。
温池走过去,和时锦寒暄了几句。
趁着公公进去禀报的功夫,温池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时锦蜡黄的脸色以及发黑的眼袋。
没想到这才几日未见,时锦竟然已经憔悴成这个样子。
时锦作为小说里的主角攻,其外貌自然是无人能敌,唯一能压过他的太子早就被毁了容,不足为惧,而剩下的男配们只有沦为陪衬的份。
温池作为一个颜控,也一直认为时锦是全国第一帅,哪知道如今这全国第一帅也有翻船的时候时锦这副模样着实不怎么好看。
时锦似乎察觉到了温池的想法,他讪讪笑了几声,无不尴尬道:我近日来睡眠不好,恐是脸色不佳,还请温公子见谅。
温池左忍右忍,还是忍不住问道:瑄王还在为晋州蝗灾一事烦恼?
那倒不是时锦迟疑地说完,便没了后文。
连他也不知道自己身上出了什么毛病,这些日子以来总是心神不宁,只要在夜里闭上眼,就能想到林将军抚琴的画面。
若说那画面极美、令人赏心悦目也就罢了。
可是林将军一个粗人做小女人姿态抚弄古琴,还会向他投来一两个意味深长的目光,那画面真叫人不忍直视
时锦不认为他爱上了林将军,可若是他对林将军没有一点念想,又怎会日夜思念着林将军?
如此下来,时锦甚至在想是不是林将军对他下了蛊。
他本想请边疆的蛊师过来为他看看,然而转念想到近年来林将军的所作所为,他又不愿意用这么下作的想法去怀疑一个屡立战功、为国家开疆辟土的将军。
时锦挣扎了很久,几乎没有合上过眼睛,他很想找人诉说一下,可他又知道不能将这件事对外透露一个字。
面对温池那道写有真切担忧的眼神,时锦还是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也许是最近太忙了,没歇息好。
温池也不知道时锦这句话是真是假,不过他没有立场问那么多,便没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刚才进去禀报的太监出来了,让温池和时锦一起进去。
两个人走进书房。
皇上已经在那儿等着了,摆了个请的手势,让他们两个人入座。
再见到这个九五之尊,温池的心情仍旧像上次那么忐忑,他尽量埋着头,专心看着自个儿脚尖,也不敢在余光中看皇上一眼。
皇上像是能理解温池的心情,倒没有急着和温池说话,而是让宫女沏好茶、摆放好点心,随后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时锦拉起了家常。
温池坐在边上,安安静静地听着。
皇上也注意到了时锦难看的脸色,关心地问了几句,也被时锦用没有歇息好的理由敷衍过去了。
老四,你这孱弱的样子让朕不太放心把晋州的事交到你手上。皇上叹口气,朕知道局势逼得紧,你压力大,可朕又何尝不是顶着压力帮助你?
时锦低下头:是儿臣不好。
你是朕的儿子,你没有不好,朕之所以把那么重要的差事交给你,也是朕相信你有那个能力为朕排忧解难。皇上宽慰地拍了两下时锦的肩膀,沉声道,再过两日你便要启程了,回去好生歇息一下,朕只想看到你精神抖擞的样子。
时锦感激道:儿臣知道了,多谢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