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蝶;你知道我是誰嗎?」寧國忠說話的口吻里呆著些許的悲傷,臉上的表情也沒有最初的那般淡定了,面對著自己第一次相見的親生女兒,他有一種欲哭的衝動。
夏雨蝶覺得對方這個問題有些好笑,然她很想嘲笑一下,可不知為何,居然笑不出來;「當然知道,您是當朝左丞相,而且您是寧晚晴的父親,是搶走我孩子父親之人的父親,您問雨蝶這個問題不覺得幼稚嗎/雨蝶高傲的看著一臉悲傷的男人,因為那份怨恨蒙蔽了她的眼睛,故而沒有看到寧國忠這一臉的悲情,雨蝶說的每一句話甚至每一個字都如一根刺深深的刺進了寧國忠的心口,那疼痛讓他覺得干但與略,他不敢直視女兒的眼睛,害怕女兒眼睛裡的冷,他對女兒的滿心愧疚使得他不敢和女兒四目相對,如果當年不是自己辜負了夏金花,那雨蝶怎麼會淪落青樓,成為天下名妓,如當年自己沒有辜負金花,那雨蝶也會如晚晴一樣從小過著衣食無憂的大小姐生活,雨蝶也就不會吃這麼多哭了,可是生活是沒有如果的,一切都已經成定局了,自己只能夠拿出全部的心去面對這一切。
鍾離素青見雨蝶對自己的丈夫如此無禮,然也心生不忍,維護丈夫尊嚴使得她無法繼續沉默了;」雨蝶;你怎麼可以這樣和你的父親說話。你——」因為一時的衝動使得鍾離素青不計後果的把話脫口而出,她知道自己是沒有資格說話的,可是當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夏雨蝶聞言,立刻臉色大變,她見寧夫人慾言又止,更覺意外,「你說什麼?誰是我父親?」夏雨蝶眼望著寧夫人咄咄逼問道。
「雨蝶;事已至此我也就不瞞你了,寧國忠就是你的父親。」還沒有等寧夫人開口,夏金枝開了口,她手指著一臉悲傷的寧國忠一臉正色的對雨蝶道。
夏雨蝶看了看寧國忠,然後再回頭看看姨媽,她以為這是在跟自己開玩笑,這個人怎麼會是自己的父親,可是見夏金枝一臉嚴肅,不像是跟自己開玩笑。
「姨媽;您在說什麼,他怎麼可能是我的父親?」夏雨蝶伸出二指指著對面的寧國忠,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望著夏金枝。
夏金枝深深的嘆息了一聲,然後把頭垂了下去,不忍心看到雨蝶的臉;「雨蝶;我也希望我這是在跟你開玩笑,可這是真的,寧國忠的確是你的親生父親,如果不是發生了這一系列的事情我們永遠都不會讓你和這個偽君子相認的,可是事情到了這個田地我不得不這麼做了,雨蝶,我——」夏金枝語塞,再也說不下去了,然淚水也刷的一下流了出來。
「雨蝶;我是你的父親,我知道我不配讓你認我,可是你確實是我和你娘金花的女兒。」寧國忠說著就想去握雨蝶的手,然被雨蝶一把給推開了。
這一刻雨蝶覺得有一種五雷轟頂的感覺,這一切都來的如此突然,自己一直渴望的父親居然就是自己情敵的父親,這麼說來奪走自己幸福的女人就是自己的親姐妹,這樣的殘忍她怎麼能夠接受?怎麼能夠?
雨蝶面對著寧國忠居然難以自已的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父親,我的字典里就沒有父親這個詞,我的父親早就死了,早就死了,」她的笑里不知何時摻雜除了大顆大顆的眼淚,笑的暢快且悲傷,笑的帶著恨意,笑的帶著苦澀,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