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葵和香月捧著熱水手巾進來,也幫襯著說:「主子就算心疼我們,您要是再掌燈寫字,我們不也得在邊上伺候著?今天皇上來過,惠貴人又來,一整天的我們腰都直不起來了。」
嵐琪才想起這些來,如今她不再做宮女,竟是把做宮女的辛苦忘光了,忙讓她們都去睡,卻被三人摁著梳頭洗漱,好半天玉葵和香月下去了,環春侍奉主子躺下,隨口說:「今日惠貴人來,倒是很新鮮,惠貴人雖然在宮裡人緣極好,可也就和榮貴人走得近些,從不見她去哪位主子宮裡坐大半天。」
嵐琪輕聲道:「惠貴人來,是有好些話對我說,我今日聽她說那些話,心裡的不痛快也散了許多。果然在這宮裡,做妃嬪和做宮女完全不同,往後的日子還很長很長,我若不長進,也是給皇上添麻煩。」
環春為她掖了被子,安撫道:「誰也不是生來就會的,主子也說日子長著呢,咱們慢慢來。」
如此一夜相安,可翌日晨起狂風四作,各宮皆避風不出門,玉葵和香月笑說今日可以偷懶一天,誰想到午後不多久皇帝頂著風來了,只因嵐琪身上不便,這幾日不能去乾清宮侍奉,玄燁卻只想見她,所以哪怕大風卷著沙粒,也坐了肩輿要來看一看她。
立在門前,嵐琪輕輕撣落皇帝身上的塵土,忍不住怨一句:「哪怕坐轎子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