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琪毫不在意地拿帕子擦掉玄燁嘴角上的湯汁,自信地笑著:「臣妾不是虛偽,是貪得無厭,心想皇貴妃娘娘自在了,臣妾才能黏著您,不是不珍惜眼前的,是要想更多更長久的呢。」
才說完就被玄燁摟進懷裡,嵐琪掙扎了幾下逃開,臉上已是紅撲撲的但努力鎮定下來說:「胤祚恐怕還要鬧一會兒,臣妾不去乳母幾個唬不住他,皇上也不說幫臣妾管管兒子,鬧得他那麼興奮,今晚一定又要折騰人了。」
她轉身就要走,可玄燁突然坐起來勾住了她的腰,把整個人拖上床,外頭伺候的人探頭進來看到幾分,立刻都識趣地散出去,耳聽得殿門關上的動靜,嵐琪拍打玄燁箍著她身子的手說:「皇上胡鬧,我又要被人笑話了。」
「哪個敢笑你?」玄燁卻直接把她摁在床上,酒意上頭,渾身熱血奔騰,暖暖地吐息著說,「一晃又是一年,你就一點也不想朕?」
三十而立如狼似虎的年紀,玄燁怎容得身邊香香軟軟的人從懷裡逃出去,說話間大手已解開嵐琪的衣襟,身下的人更促狹地笑著:「臣妾倒是想呀,可皇上身邊人來人往的,倒不見得想臣妾。」
嵐琪腰下即刻被掐了一把,她最怕癢,掙扎不過幾乎要和兒子剛才一樣求饒,等玄燁放過她,身上衣服已經被扯下許多,香肩外露,玄燁溫柔地吻過每一寸肌膚,嵐琪只覺得身子漸漸發熱,可將入佳境時,身上的人卻突然卸甲休戰了。
「睡吧睡吧。」玄燁顯然很不甘心,發脾氣似的說了這句,悶悶地裹著被子躺在一旁,嵐琪的身子還沒來得及冷靜,扭過頭莫名地看著玄燁,纖縴手指輕輕戳了他一下,被人家不耐煩地一把抓住按著不許動,生氣地說:「朕不該來的,自討沒趣。」
嵐琪有些慌,更也有些生氣,一時也沒多想就說:「皇上沒頭沒腦說這個,臣妾做錯什麼嗎,怎麼說起自討沒趣了?」
兩人的氣氛竟像是要吵架的架勢,但玄燁卻道:「朕想極了你,可又不能和你親近,明年要去南巡,你萬一又有了怎麼辦?上次去五台山就很懸,幸好有佛祖保佑,下回求哪位菩薩來罩著你?」
嵐琪呆呆地望著他,心裡翻了一大罐蜜似的又甜又膩,皓齒輕咬紅唇,身上不僅不見冷下來,更是越來越燙得灼人,旋即猛地翻身撲在玄燁身上,呵氣如蘭在他嘴上輕輕一啄,悄聲說:「皇上放心,不會有的。」
玄燁竟露出幾分孩子氣,不放心地問:「萬一呢?」可身下突然被嵐琪蹭了蹭,本來就渾身發熱,哪兒經得住她這樣撩撥,人家又信誓旦旦地說絕對不會有萬一,頓時也不管不顧,坐起身大手一揚,扯下帳子掩住裡頭四溢的春光。
雲雨纏綿的一夜,兩人竟有幾分小別勝新婚的意味,明明一直都在一起,可不能親近的確讓皇帝守得很寂寞,春宵幾度道不盡的浪漫旖旎,翌日晨起,嵐琪直覺得腰膝酸軟渾身無力,又不敢在人前言明。玄燁卻是龍虎精神,笑嘻嘻哄著她說:「朕不再欺負你了,咱們好好的,到時候朕要你陪著南巡走一趟,帶你看看江南風光。」
嵐琪沒提太皇太后已經告訴了她,而玄燁親自來跟她講,祖孫倆顯然已經說定了要她隨駕,嵐琪也很心動,心想只要太皇太后康健,她真想出去走一走,玄燁還答應她,到時候連胤祚也帶去,讓他們的兒子從小就知道國土有多廣袤,不要被困在紫禁城裡坐井觀天。
自然這是他們的默契,成行前不得對外人說,送走了玄燁去上朝,嵐琪坐在鏡子前梳頭,兒子也起得早,早早地跑來纏著母親,得意地說他昨晚沒尿褲子,撒嬌說想去寧壽宮看看小妹妹。
「吃了早膳就去,你若不肯好好吃飯,咱們就不去了。」雖這樣哄兒子,實則她自己也想去看看女兒,這些日子偶爾會過去瞧瞧,女兒真真是玲瓏可愛,她每次都默默在心裡難過為何不能自己帶在身邊,不在同一屋檐下終歸不一樣,但看太后那樣疼愛小公主,也算稍稍釋懷。
用了早膳身上才有了力氣,母子倆換了衣裳往寧壽宮來,早晨總有妃嬪會來請安,嵐琪沒仔細看外頭停著的轎子都是打哪兒來的,進門卻見溫貴妃坐在太后身邊,她懷裡抱著十阿哥,太后懷裡則是小公主。
嵐琪周正地行了禮,太后便讓她抱抱女兒,她剛伸手要從太后懷裡接過孩子,邊上溫貴妃卻道:「德妃昨晚伺候皇上,只怕太辛苦了,這會兒抱孩子會不會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