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禵看著母親,想到那天妻子對他說的一切,再想到四哥如今的境遇,才明白,他自以為能討額娘歡心,其實終究比不過哥哥會做兒子。四哥看似在外頭什麼大臣、兄弟都不依靠,實則卻背靠最大的樹,任憑風吹雨打,都動搖不得他。
「不單單是怕被牽連,反正太子被廢,又不是只為了那一晚的事。」胤禵垂下腦袋,避開了母親的目光,打開心扉說,「我一直對額娘提過,只是額娘不曾意會。從前我不滿意太子,覺得他不配繼承江山,想要取代他卻不知道怎麼做才好,九阿哥十阿哥他們一心支持八阿哥成為繼承人,我知道他們早晚會顛覆了太子,可我也看得出來,要是八哥能做太子,四哥就更加能做了。四哥沒有一處不比他強,不過是太低調不願在人前顯擺,額娘您說是不是?」
嵐琪不言語,只蹙眉看著他的小兒子,胤禵的確不止一次地暗示過她,譬如再三強調他不是小孩子了,還有上次求她要公平對待他們兄弟,她自己早就猜測到兒子的心思,不過是母子之間不曾挑明,而她和胤禛卻因為孝懿皇后的遺願,一直都明明白白說著那些話。
胤禵又道:「額娘,我比四哥差嗎?若是性子脾氣不如他,我改。可除此之外,我哪一點比不上四哥,我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我只是也想爭一爭那個位置,額娘,我不能爭嗎?」
嵐琪眼神一晃,兒子卻撲上來伏在她膝頭說:「額娘您明白告訴我,若是我不能爭,我就死了這條心。若我能爭的,您就別攔著我,也不要偏心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