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吉祥只道秦昭下午沒睡夠,才精神不濟,他讓抬轎之人儘量小聲點,莫驚擾了秦昭。
待去至養心殿跟前,張吉祥見秦昭還沒動靜,便上前提醒道:「貴妃娘娘,養心殿到了。」
秦昭睜開雙眼,眼神清明,她懶洋洋地道:「張吉祥,如果本宮不去侍寢,皇上會砍本宮的頭麼?」
張吉祥一聽這話嚇得不輕:「娘娘,萬萬不可!娘娘即便不為自己,也得為小殿下考量,現在的皇上脾氣不大好,娘娘切不可意氣用事!」
旁人說不想侍寢很大可能是做戲,但貴妃娘娘說不想侍寢,那就是真不想侍寢。
「本宮只是隨便一說罷了。」秦昭打起精神,下了步輦。
張吉祥鬆了一口氣,還好貴妃娘娘是個擰得清的人。
「你更喜歡以前的皇上,還是現在的皇上?」走在前面的秦昭突然問道。
張吉祥知道,秦昭問的人是自己。
他以前覺得皇上過於仁慈,什麼事都以貴妃娘娘為先,這不是什麼好事。
但現在皇上萬事以大齊為先,只重大義,沒有什麼個人喜好,他又覺得這樣的皇上不如以前近人情。
「本宮這個問題有這麼難回答嗎?」秦昭淡聲問道。
張吉祥鼓足勇氣反問:「娘娘喜歡哪個皇上?」
照理說,會喜歡以前那個事事以貴妃娘娘為先的皇上吧?
秦昭作勢想了想:「當然是更喜歡以前的皇上。」
雖然她要死要活地愛過前世的蕭策,但她也不是受虐狂,誰不希望遇到一個寵自己的男人呢?
「現在的皇上也是以前的皇上,貴妃娘娘在皇上跟前切不可說這樣的話。」張吉祥低聲道。
秦昭失笑:「本宮知道。」
正因為知道這個蕭策的脾性,她才覺得憋屈,甚至不想侍寢這種大實話也不能說,否則自己受累不要緊,若連累自己身邊親近之人,那才叫得不償失。
就這樣,秦昭去到御前面聖。
蕭策見秦昭來了,招呼她入座,一起用晚膳。
秦昭默默坐下,寶玉的廚藝不錯,但是心情不好,她難得地沒有什麼胃口。
蕭策看到秦昭吃得少,淡然啟唇:「是知道朕要選秀,愛妃不開心?」
秦昭搖頭:「沒有的事。後宮姐妹人確實少了一點,多些姐妹侍候皇上,會更熱鬧。」
她的壞心情純粹只是不想自己變成他泄丨浴的工具罷了,但這句大實話不能說。
蕭策看著秦昭平靜的臉,暗忖她是真不在意,還是假裝不在意?
夢裡的秦昭占有欲特別強,他身邊但凡站個女人,她都要吃醋,眼前這個知道他要選秀還能這般平靜,這不正常。
「既如此,愛妃緣何不開心?」蕭策是純粹的好奇心被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