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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吉祥一愣,一時不明白秦昭這話的意思。
他看向貴妃娘娘,只見她眼色迷朦,徐徐道:「那日若非本宮及時醒悟過來,本宮已死在郭太后的手裡。自本宮進宮那一日起,郭太后不只一次針對本宮,處處跟本宮作對,本宮像是軟柿子,被人欺侮不還手的人麼?」
張吉祥心一梗,知道貴妃娘娘沒有錯。
「是因為娘娘在意皇上,不想讓皇上為難,娘娘才一次次揭過私怨,甚至還救了太后娘娘。奴才知道自己人微言輕,但此次事件不同,坊間聲浪迭起,若不及時抑止,只怕會引起民眾對皇上的聲討,甚至引起內亂……」張吉祥頹然地低下頭。
秦昭張了張嘴,想說張吉祥想多了。
但是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她一直知道蕭沂這個人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樣與世無爭,她也知道蕭沂對皇位虎視眈眈。
若這次的消息就是蕭沂放出去的,並非起緣於後宮的女人紛爭,再加上她也知道,蕭沂假裝昏饋風流多年,其實等的就是一個機會。
正殿內安靜下來,張吉祥還跪在地上,但他已看出貴妃娘娘已有動搖。
是啊,貴妃娘娘從來就是明事理的女子,所以皇上才對貴妃娘娘不同。
秦昭靜靜地坐在原位,看著空氣中飄浮著的細碎塵埃,走神了許久。
最終她還是起了身,聲音略顯沙啞:「本宮隨你走一趟。」
張吉祥連忙爬起來,在前面帶路。
秦昭這回在三希堂看到正在練字的蕭策。
很多時候,她見到的蕭策都在處理政務,他很少有閒情逸緻,把精力用在練字這種小事上。
上一回看蕭策練字,好像還是在東宮時期,他嫌她的字寫得丑,便紆尊降貴,親自來教她習字。
幾年時間過去,那些鎖碎之事若不仔細回想,都快記不起了。
她上前向蕭策行了禮,蕭策卻不回頭看她,自顧自地練字。
她站在蕭策身側看去,只見其字龍飛鳳舞,蒼勁有力,竟還有一抹風流倜儻之意。
似她這樣的,以前不學無術,進了宮後在蕭策的逼迫之下才開始努力的小人物,當然不足以評判蕭策的字跡如何。
但從他寫下的這些字來看,下筆果斷,不似有彷徨之意。
也就是說,郭太后病重一事並未擾亂蕭策的心志麼?
她正在走神,蕭策突然把狼毫筆遞給她:「愛妃寫幾個字給朕瞧瞧。」
秦昭聞言苦笑:「臣妾的字不能見人。」
為此蕭策以前可沒少埋汰她。
雖如此說,她還是硬著頭皮寫下四個字:「大局為重。」
她慣用羊豪小筆,今日用的狼毫筆,寫下的字有些不倫不類,她自己都沒眼看。
蕭策的視線定格在「大局為重」四個字,轉眸看向她,卻正對上她一小截白皙如玉的天鵝頸。
素來知道她生得貌美,此刻俏生生站在他身畔,唇角噙著一抹淺淺的笑意,卻也令他多看了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