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策一想像那樣的畫面,便一拳狠狠擊在書桌上。
正在一旁斟茶的知冬嚇得不輕,她沒想到皇上會突然間動怒,再看皇上一臉肅殺,她不禁打了個寒戰。
她不敢吱聲,默默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就怕惹怒聖顏。
皇上喜怒無常, 她是真的怕……
知冬正在忐忑的當會兒,皇上突然掀桌,桌上的奏摺頓時灑了一地,硯台和墨水濺得到處都是。
知冬只恨自己今日在御前當值,關鍵時刻張吉祥也不在,她嚇得跪倒在地, 顫顫微微地磕頭:「皇上請息怒!」
蕭策看著一地狼籍,眼中的妒火在熊熊燃燒後,最終化為了灰燼……
他閉眼, 再睜眼,很快恢復常態:「把奏摺送去東暖閣。」
「是!」知冬鬆了一口氣,目送皇上走遠,攤坐在地。
嚇死她了,她剛才以為自己要被砍頭。
伴君如伴虎,誠不欺我。
張吉祥趕回來的時候,就見蕭策在東西暖閣處理政務,看似專注。
張吉祥已經聽知冬匯報了皇上發脾氣的事,雖然後來皇上看起來沒什麼不妥,但他還是提心弔膽。
「查得如何?」蕭策徐聲問道。
張吉祥不敢隱瞞,一五一十地匯報:「安王在正月二十一離開京都,去南方遊玩,還帶回了一個美麗的女子, 那位女子成為安王的通房。二月初三那日王爺在回京的途中救下了貴妃娘娘, 那位伺候貴妃娘娘的女使, 正是王安新收的通房丫環。」
所以說, 安王救下貴妃娘娘實屬偶然。
「是麼?」蕭策冰冷的視線看過來, 陰惻惻的。
張吉祥聽出了自家主子的話中深意, 皇上根本不相信安王救下貴妃娘娘只是巧合。
難不成皇上懷疑安王殿下對貴妃娘娘別有居心?
「目前奴才得到的消息只有這些。」張吉祥慚愧地道。
東暖閣內安靜下來,落針可聞。
就在張吉祥不知如何是好的當會兒,突聽主子爺問了一道送命題:「張吉祥,你覺得貴妃美麼?」
張吉祥頓時腿一軟,自動自覺跪倒在地:「貴妃娘娘美若天仙。」
「若你是男子,會被貴妃吸引麼?」蕭策又問,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
張吉祥覺得這又是一個送命題:「奴、奴才不、不是男子。」
所以別再問他這麼一個要他命的問題了。
「朕是問如果,你照實回答。」蕭策的視線定格在張吉祥的頭頂,透著無形的壓力,像是一座山,堪堪砸在張吉祥的身上。
張吉祥額畔冷汗直飆,卻又不敢不作答:「奴、奴才不敢。」
「是不敢,而非不喜。像貴妃那樣的女子,很容易招人喜歡,是麼?」蕭策狀似自語:「安王若喜歡貴妃,那也在情理之中吧?」
張吉祥一聽這話就知道糟了。月晴這根刺好不容易從皇上心裡拔掉,又來一個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