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會一點,會到什麼程度看各人。」吳徵專心地抹著多餘的毛刺,突然轉過臉來,「哎?江哥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我都在這兒看你十幾分鐘了。」江珩無語。
「哦,我沒注意。」吳徵順口應聲,把圓形徽章又縮小,小心地補了點色,嘴裡嘟囔著,「備忘錄沒法選定和縮放真是太不方便了……這邊還得再補一點,看著也太突兀了我靠……」
就這麼嘮嘮叨叨地又畫了半分鐘,吳徵忽然又一抬頭,看著江珩滿臉迷茫,「哎?江哥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這人進入狀態之後仿佛塵世的一切他都扭頭就忘,江珩嘆了口氣,「我剛來,你別管我,畫你的吧。」
四點多,吳徵總算把圖畫完,拿著工人留下的捲尺開始各處測量,因為這套新老融合的方案要考慮到新展位和舊站的契合,故而要測量的部分多了很多,對精細度要求也高了不少。
這時常致之從外面進來:「你們兩個還不走嗎?我要下班了。」
「他還差點東西,量完再走。」江珩說,「沒事,您先回吧。」
「太晚沒有路燈,車開上來就比較危險了,所以最遲七點你們得走。」常致之叮囑著,跟江珩交換了下手機號,「有什麼事聯繫我,我休息室鑰匙就在門上掛著,需要東西的話自己去拿就行。」
「好嘞。」江珩答應著把常致之送出站。
吳徵一心沉溺在數據的海洋中,這活兒工人幹不了,連江珩也幹不了,因為吳徵需要的有些尺寸只能根據他心裡的想法量。
量椅子腿的時候他隱約聽到江珩喊了一聲:「我去給司機打個電話!」
「好嘞!」吳徵嚷著應了一聲,接著腳步聲和說話聲慢慢拉遠。
吳徵再一次揉著脖子抬起頭畫「糞」字時,剛好看到江珩拎著手機,臉色不太好地走回來。
「徵……吳徵。」江珩說,「有個壞消息。」
「蒸吳徵是什麼鬼,太暴力了。」吳徵已經被數據搞的頭昏腦漲,沒反應過來江珩的口誤,愣了下開始笑。
江珩:「……大哥你抓一下重點。」
其實江珩的內心遠不像表面這麼淡定。
連自己都被剛剛險些脫口而出的那聲「徵徵」震驚了。
不過在眼前的困境下,稱呼什麼的都是小問題。
「什麼壞消息?」吳徵問。
「你做好心理準備。」江珩說。
吳徵一皺眉:「不會是這展廳取消了吧?」
江珩:「……倒也沒有那麼壞。」
「那是什麼?」吳徵問。
「外面下了特別大的雨,司機說車開不上來。」江珩說,「也就是說,今晚咱們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