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老人的聲音有些哽咽,他聽著蹙起眉頭:「爸,我說過我只喜歡藝術,我對公司不感興趣。」
「爸不是反對你學藝術,但是你學到自殘,你讓爸怎麼辦啊……我就你一個孩子,我只希望你好。」
陸尉手一頓緊握住玉石,眸光閃了閃,有些抱歉:「對不起爸,我不會再做傻事了。」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那麼執著那個叫『套馬杆的狗子』的畫家,我讓人找了,真的找不到他在哪裡,什麼信息都不知道,你也別再執著了,人活著向前看,好嗎?爸不強迫你,只要你好就行,還有就是……多跟爸打打電話,讓我知道你很好,可以嗎?」
「好。」
「那你現在準備做什麼?」
陸尉低頭看著手中的玉石:「還不知道。」
「前天海德大學美術系的黃教授找我了,說你如果願意可以先去學校教教書,手沒有恢復沒關係,我想著你也沒有什麼事情,就想讓你去學校走動走動,多跟人接觸,願意去嗎?」
「大學嗎?」陸尉想了想:「再說吧。」
「哎,行吧,我也不勉強你,對了手好些了嗎……」
……
今天是周末,火鍋店的人更多,忙得沒有時間站住,全程都在跑。
他忙得團團轉,一鍋又一鍋的牛蛙不停的往餐桌上送去,手被湯汁燙到了也沒有時間去顧及,等到中午休息的時候他才有時間看著自己的手。
手背被燙紅一塊,起了幾顆泡。
在洗手間不斷的沖洗著,試圖降下手背的痛感。
若有所思的看著發紅的手背扯了扯嘴角,他現在是什麼落魄樣,手背燙傷也都不管了,要是以前的他早就哇哇大叫起來要去醫院,因為這是他最珍貴的手,是他要實現夢想的手,不能糟蹋的。
可是現在,無所謂了。
「被燙傷了?」
他聽到背後有個聲音響起,抬頭看著鏡子就看到是孫琦皓走了進來,垂眸應道:「嗯。」
「我看看。」
還沒有反應過來手就被孫琦皓扯了起來,眼底閃過一抹不悅,把手抽了回來。
孫琦皓看到夏星澄的動作也沒有生氣,就是靠在洗手台旁似笑非笑的,而後笑道:
「幹嘛,我就是關心你,不喜歡我碰你啊?」視線落在夏星澄的側臉上,沒有移開視線。
「小事而已,謝謝關心。」夏星澄扯過一旁的手紙轉身走出洗手間。
「話說我們老闆怎麼這星期沒來找你,你們分手了?」
夏星澄聽著身後孫琦皓這話,微抿唇,琥珀色的雙眸像是被染上一層極深的霧氣,他把紙巾揉成一團丟進門口的垃圾桶,什麼話都沒有說,立刻洗手間。
心裡氣得半死,真是操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