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擔心你弄到手。」他看到夏星澄腦後有兩個旋,心裡想到,兩個旋的小孩好像都很調皮,果然調皮。
夏星澄低頭應道:「我錯了。」
有多慫就有多慫。
「我沒生氣,就是擔心你弄到手,做這個的時候不能走神,手不論對誰來說都很重要,知道嗎?」
夏星澄聽到陸尉的聲音似乎沒有生氣了,才轉過頭,乖乖的點頭:
「知道了。」
陸尉看著夏星澄小心翼翼看著自己的模樣有些心軟,覺得自己太兇了,於是他把右手攤開在夏星澄的面前:
「不要像我一樣不愛自己的手,失去之後才懂得後悔。」
夏星澄看著陸尉右手心中的傷疤有些震驚,那天他看到了只是不確定這是什麼,只見掌心中的傷疤模糊了掌紋,粉紅癒合的肉告訴著他這曾經受過很重的傷,伸手去摸陸尉的掌心,指尖撫過的地方已經不平整,惹得指尖酥麻,盪起心頭的不適。
「那天我會那麼生氣是因為我看到你畫的小狗線條都比我畫的流暢,覺得很有挫敗感。」
夏星澄心想那也是勝之不武,畢竟他是學畫畫的,看著陸尉掌心的疤覺得心裡有些難受,乾脆轉過身面對著陸尉坐著,拉過陸尉的手攤開手掌,皺著眉頭撫過掌心的傷疤:
「怎麼弄的?」
少年手掌的溫熱讓陸尉的心頭略過異樣,他垂眸看著夏星澄的手碰著自己的手,一副很心疼的模樣,他又何嘗不是在後悔,後悔自己的衝動。
「是我自己弄的,就拿著平刀扎進去。」
夏星澄手一頓,他震驚的抬頭看著陸尉:「你瘋了吧,你學藝術不愛自己的手還用刀扎自己的手!」
「小時候我有抑鬱症。」
夏星澄腦袋嗡的一聲,瞳孔微縮,他看著陸尉說不出來,什麼?抑鬱症?
腦海里一閃而過什麼沒有來得及捕捉。
「小時候眼睛的原因被很多小朋友笑話,說我是個怪物為什麼兩隻眼睛不一樣,從那之後我就開始不跟人說話,不愛跟人接觸,有些自卑,性格也越來越沉悶。後來我的家人給我請了一位纂刻老師,之後我便通過篆刻去轉移注意力不再去在乎自己外表的事情。我從六歲開始學篆刻,在我高考填報志願的時候我的老師跟我說,雖然我的基本功很紮實,但是我沒有靈氣,建議我選擇一個有趣的專業讓自己的靈魂也變得有趣,這才能創作出更好的作品。於是我大學選擇了油畫系。」
「大二那年我去法國,在一個畫展上我看到一幅油畫,就一眼我感覺我死沉的心臟好像活了,這是心動的感覺。」
「他用色極其絢爛,天真浪漫又帶著強烈的嘲諷和反抗情緒我真的看著畫當場就哭了,我非常喜歡,我感覺這個畫家所表達的情緒我可以清楚的明白,於是我直接買下了這幅畫。之後我就一直關注這個畫家,但他很神秘我不知道他是誰,我能做的就是每次他展出的畫都重金拍下,然後每天都看著,慢慢的這些畫成為我的精神支柱,也成了我繼續進行創作的動力,抑鬱症也慢慢痊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