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受不住的崩潰讓他沒法再直起身,把臉深深埋在掌心中。
他不想的,但是又能如何,事情已經發生了,就算當年他只有六歲可在夏星澄的心裡都已經留下無法磨滅的傷痕。
是他把夏星澄推入深淵,他是罪人。
校園裡不少騎著自行車的男生女生,秋葉緩緩落下,伴隨著歡聲笑語。
走去飯堂的路上夏星澄打量著校園周圍的環境,視線不由自主的落在湖畔邊坐在小板凳上採風的學生。
應該都是美術系的,在湖畔邊的草坪上架著畫架在寫生。
心情頓時有些複雜。
要是他好好考試是不是也可以成為美術系的一名學生,但這似乎也不可能,因為他爸會竭盡全力的阻止他畫畫。從始至終他都不明白為什么爸爸那麼反感他畫畫,為什麼不支持他。
掩下心頭的難受收回視線,算了,他還是自己想辦法吧,他肯定會再拿起筆畫畫的。
陽光透過繁茂的樹枝斑駁的落在地板上,有些許落在少年的身上,蔣承運看著夏星澄側過頭看著湖畔,他順著視線看到了湖畔那些在寫生的美術系學生,一看便知道夏星澄肯定是在傷心了,明明那麼喜歡畫畫卻一次又一次的被阻止。
感受到夏星澄些許低落的情緒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他也不明白夏家究竟是什麼個情況,但每次他問他爸都會被打一頓說大人的事情不要管。
可明明這就不是大人的事情,就算是大人的事情為什麼要委屈夏星澄。他知道夏星澄有多喜歡畫畫的,畫畫對於夏星澄來說就是精神糧食,斷了精神糧食論誰都會崩潰。
為了不讓夏星澄再深陷難過中,他故意扯了扯這傢伙的衣袖試圖轉移話題:
「你真是夠了啊夏星澄,也沒有那麼慘一件衣服都買不起還得縫個補丁狗吧?等會我帶你去買。還有你這鞋,大哥,你知不知道什麼叫限量版,你劃成這樣……」
「得了得了。」夏星澄正在想事情就聽到耳邊的叨叨,他沒好氣的跳起身一把扣下蔣承運的腦袋摁在自己的胸口:「就你會說是嗎,少說話多做事,沒事請我吃飯就行了。」
蔣承運忍不住笑出聲,他被夾在夏星澄的臂彎中彎著腰笑道:「夏星澄,努力再長點個吧,太小隻了。」
夏星澄聽到這話氣得用盡全力夾著:「蔣承運,能耐了啊你,還敢調侃我了?」
「嘶——小點力小點力,一會我窒息了沒人給你買單的。」
夏星澄立刻把人放開,還是吃的重要。
蔣承運餘光瞥著夏星澄,見人在笑這才鬆了口氣。
就在準備走進飯堂的時候夏星澄感覺口袋裡的手機震了起來,他拿出看到名字時眼睛蹭的亮了,唇角不自覺的上揚。
「誰啊?」蔣承運看到夏星澄表情的變化,湊前去看了眼。
——尉哥哥。
什麼?!!
尉哥哥?那個陸尉?
表情倏然不爽。
「你先去幫我買,我一會去找你。」夏星澄轉身往旁邊走去,接起電話後聽到裡頭的聲音後唇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