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親手把夏星澄的天真浪漫抹殺掉,也因為自己的疏忽讓這孩子受到這輩子可能都無法修復的傷害,但是他無法再讓悲劇重演,只能讓自己成為惡人。
——你身為夏家的孩子就必須肩負起未來的責任,學什麼畫畫,這不是你該學的,我也不會讓你再學,只要你再畫一幅畫我就會想盡辦法的毀掉,包括你的老師,你可以反抗試試。
他還能想起自己說完這話之後夏星澄眼紅的模樣,眼裡的不屈不甘就像是在譴責著他這個父親的自私自利。
還有離開家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夏商哲,我肯定是撿回來的,夏星澈才是你兒子,你不是我爸,只是夏星澈的爸爸。
握緊手中的橡皮。
他只是不想讓這孩子想起以前的事情,因為他已經怕了,害怕夏星澄也會像他母親那樣患上精神異常。
情緒激動、精神緊張、患得患失,甚至忍不住自己的脾氣但說完立刻反悔,像是精神分裂那般。
但是……
「夏總,大少爺那邊我會聯繫醫生,但是該讓二少爺進行今年的第四次心理治療了。」
「嗯,我會跟他說的。」
偏偏不是當時差點被掐死的夏星澄患上這樣的疾病,而是夏星澈。
——爸,我沒病,是我哥生病了,我會保護他的。
閉上眼重重落下一聲嘆息。
。
「什麼?!要住院一個星期?!」夏星澄醒來之後聽到護士的話震驚的瞪大眼睛:「那不行啊,我的國慶節啊!」
而且說好假期結束要去面試,他不能錯過這個機會。
一激動不小心扯到腹部上的傷口,疼得倒抽氣。
「要聽話。」
他疼得咧嘴對上陸尉的眼睛,心頭蕩漾了一整晚好不容易才平息的雀躍又開始蕩漾,他沒有像平時對陸尉瞪眼,而是聽話的點著頭。
這幅模樣乖得不行。
陸尉:?
他發現自己說話似乎開始有點用了。
護士調整完吊水之後叮囑了幾句便離開病房,這種單身狗勿入的感情讓她太難受了,她要趕緊走。
陸尉把枕頭墊在夏星澄的腰後,而後坐在床邊看著他,一副要長談的模樣。
「兼職的事情現在就跟畫廊的老闆說明情況,特殊情況特殊處理,要是他想要你必然會留下你,繪畫不同於其他勞動力,要遇到一個厲害的不容易。」
「住院的事情不能隨你的想法改變,必須養好了才能出院。」
「以後不允許再吃辛辣冰冷的東西,我以後不會再縱容你雪糕喝啤酒,並且在未來的日子裡我會想盡辦法跟你一塊吃飯,監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