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卿聽著怎麼覺得那麼耳熟,腦海剎那閃過什麼,但是沒有捕捉到:「這樣啊,那行,我們就周一見吧,你是闌尾炎要多注意飲食,多休息,考核的事情等我們見面再說。」
「好的謝謝老師。」
然後便結束通話。
病房瞬間安靜了下來,夏星澄愣愣的看著牆壁,像是在若有所思著什麼,眼底染上不可置信的情緒,眼眶漸漸泛紅,雙手相互緊扣著,因為用力至極骨節在手背上印下了手指的痕跡。
很久了,他真的很久沒有真正意義去碰過油畫。
他一直有很奇怪習慣,只有畫油畫他需要在畫室里進行,就像是某種奇怪的因素在制約著他,只有在畫室里他才能夠拿起畫筆動手畫。明明他出來這麼久了,明明陸尉的房間裡也有很多的畫具,但是他沒法輕易拿起來的,就是那奇怪的因素,像是一個籠子,把他就關在了一個地方,得在固定的位置他才可以拿起畫筆開始畫畫。
只有油畫才會這樣。
偏偏他最愛的就是油畫。
現在有機會了,一個讓他可以徹徹底底釋放自我的機會,他要碰的就是油畫,這就是他要繼續做的東西,現在終於有機會讓他可以光明正大的繼續了。
畫畫……
是啊,他之前怎麼從沒有想到過這樣的方法,真是太蠢了!
眼角的泛紅像是因為欣喜若狂的激動而斂出的情緒,雙眸透亮染上細碎的光澤,像是重燃起希望,緊扣的雙手指尖微微的曲著,像是在手背上劃弄著什麼。
他從來沒有想過請求幫助,是啊,他可以請求幫助的。
拿起一旁的平板看著剛畫完的陸尉,含淚激動的朝著上頭親了親,然後把平板貼在心口,仿佛這個人就在他的身邊,此時再也沒有忍住自己的情緒眼眶徹底紅了,垂首嗚咽出聲。
「我有機會了……」
他拼命的逃離那個束縛他的地方,因為那裡已經沒有他可以畫畫的地方,早就被一場大火熄滅了所有,現在他要努力尋找一個新的地方重新開始,他想要一個徹徹底底屬於他的畫室,誰都奪不走的畫室。
現在他終於有機會了。
「陸尉,我好高興啊……」
他想把這樣的喜悅告訴陸尉,他也想陸尉感受到他的高興。
就在此時手機響起,他低頭看著來電顯示眼睛瞬間亮了,立刻接了起來:
「尉哥尉哥尉哥尉哥!」
電話那頭一連串愉快的呼叫在停車場裡格外的清晰,陸尉正準備去開車,想著給夏星澄打個電話,一打通就聽到這小傢伙這麼高興的叫著他,眉宇間也不由得染上歡愉,唇角微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