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喜歡你啊……」夏星澄低頭癟著嘴看著陸尉,眼裡已經染上水光,剛才兇巴巴的樣子蕩然無存,現在就是個小可憐:「你別沒事就問年齡,我不介意,就算你三十八歲我都不介意,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是你的性格,是你的溫柔,與年齡無關,你一問我就會覺得你肯定是嫌棄我太小,要麼就是嫌棄你自己太老。」
陸尉心疼的在人唇上親了親,走到床邊坐下讓人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他抬頭看著夏星澄:「我知道了,以後不說。」
夏星澄這才收起自己的可憐巴巴,靠在他的肩頭嗯了聲就沒有再出聲,他知道這事就可以過去了。
他們之間只需要很簡單的『是的,我是』,『是的,你是』這樣應答,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解決。
兩人就這麼相擁的坐著,沒有說話也不覺得不自然,反而很珍惜這樣的時間。
「澄澄,你跟你弟是不是說好了?」
夏星澄在打量著宿舍,單身教師宿舍就一張床還有一個衣櫃和桌子,外頭還有個陽台,很簡單一目了然,住一人確實也綽綽有餘了。
聽到陸尉的問題時他搖了搖頭:「他肯定有事情沒跟我說,加上我不確定我的記憶是否完整,就只有我媽媽在我們面前自殺的事情是肯定的,是具體是因為什麼原因我真的不清楚,我感覺夏星澈也說不清楚。所以我就問他有沒有什麼沒有跟我說的,我已經懷疑他是不是生病了,但是他就是不說。剛才我看到他的手受傷了,我有點擔心他會做傻事。不過我跟他說了我給他時間,希望他可以再好好想想,如果他說出來我就原諒他,我什麼都不計較了。」
陸尉捏著夏星澄的後頸給人放鬆沒有說話。
「我肯定是怨他打傷我的,但是一碼歸一碼,我也不希望看到他出事。」夏星澄悶悶的說道:「尉哥,我不知道你當初是怎麼走出來的,但我知道抑鬱一定很可怕,你一定有過很害怕的時候,對不對?」
「對,很難過。」陸尉將人摟緊在耳旁說著:「我屬於生理疾病是必須用藥物控制的,一旦停藥我就會發作,所有的情緒無法控制的。但我找到了希望,在精神的撫慰和藥物的控制下,我走出來了,我用了幾乎二十年,這二十年足足像過了一輩子。」
夏星澄低垂眼瞼,纖長的睫毛在眼皮上顫了顫像是在隱忍著,他緊緊環住陸尉的脖子試圖用溫度去安慰:「尉哥,以後你都會有我陪著,我不會離開你。但是我一想到夏星澈就覺得很難過,他不該這樣的,他……太傻了,什麼都往自己身上扛,而且他不說,我一直說給他機會他就是不說。」
「精神岌岌可危的群體都是敏感脆弱的,他們不願意向外界暴露自己的脆弱,寧願自己忍著寧願故作堅強在背後默默哭泣,他們需要很多的耐心很多的關懷,才能讓他們慢慢鼓起勇氣去面對自己的問題,這是很難的一步,因為他們也不願意承認自己有問題,他們也想自己是正常人,他們沒問題。」
夏星澄聽著陸尉這般溫柔的聲音心裡更是難受:「尉哥,你那時候也會嗎?總是一個人哭。」
「我不會哭,因為哭不出來。」陸尉笑了笑,這樣的笑像是對過去的釋懷:「然後我就遇到mad dog的畫了,之後我開始哭,這是一種進步,因為我在你的畫裡感受到急切衝破束縛的力量,從那之後我開始正視自己的問題,沒有逃避,直到現在我不用藥物便可以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緒,再加上你的出現,你就是我的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