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注的夏星澄還沒有察覺到他的到來,他看著夏星澄不斷揮動畫筆的手,就像是魔鬼操縱師,在畫布上放著火,從畫筆上不斷躍在畫布上的線條都像是鮮活的,如同畫上的火,炙熱得讓眼眶發燙。
這傢伙真的是縱火犯,這樣火在紙上燃燒著,最後燒至他的心房。
畫上的女人行走噴發的岩漿中,漫天的火光泛著飄著星火,都阻止不了女人前進的步伐,血紅色的長裙就像是浴火重生的象徵,那無所畏懼和篤定的眼神與夏星澄有幾分的相像。
就好像是一種寄託,把所有的不甘和憤怒淬碎在火光中,最後被無所畏懼吞噬。
這幅畫還沒有完成。
夏星澄停下筆,難受的低下頭喘著氣。
「怎麼了?」
身後傳來陸尉的聲音,他詫異的轉過頭:「你怎麼在這,不是去做飯嗎?」
陸尉在他面前蹲下,看著衣服已經被顏料弄得髒兮兮,眼裡帶著幾分疼愛:「怎麼突然停下不畫了,不舒服嗎?」
手握住夏星澄拿著畫筆的手,這發燙的手是剛才放火的魔鬼,有種奇妙的感覺。
夏星澄揉著自己的肚子委屈的看著陸尉:「肚子太餓沒力氣畫了,你做好飯了嗎陸大廚?」
陸大廚:「……我讓羅姨過來做飯了。」
「嗯?不是你做嗎?」
「我不會。」陸尉坦白道。
夏星澄把筆放回調色盤上有感而發:「那你剛才說你會做飯,虧我還期待呢,男人的嘴騙人的鬼,想要我這人得拿下我的胃。」
「挺押韻。」陸尉微笑誇獎道,心裡默默的咽下不會做飯的委屈。
夏星澄也沒有跟他計較,拿著髒兮兮的手摸了摸陸尉的腦袋笑道:「沒關係呀,陸尉的手是要來創造藝術的,我們叫外賣也可以。」
陸尉聽著這樣帶著少年感又可愛的聲音,心裡軟得一塌糊塗,他握住夏星澄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也沒有介意手上有顏料,眼裡滿是寵溺:
「澄澄的手也是用來創造藝術的,果然我第一次看到你的畫就心動是為了等到你,長大的你出現在我面前,我覺得很幸運,就算傷了右手我也覺得帶著幾分運氣。」
「屁!」夏星澄聽他提起手的事情心裡又開始有些過意不去:「什麼叫傷到也帶著幾分運氣,差點你的藝術生涯就毀了還說運氣。我那時候有那麼厲害嗎,還能讓你瘋呢。」
陸尉看著畫布上的畫笑道:「有啊,這幅畫也讓我覺得熱血沸騰。」
「感覺出什麼了?」夏星澄側過身讓他看得更清楚。
陸尉微微直起身在人唇上落下一吻,而後溫柔輕聲道:「我感覺你活過來了。」
夏星澄一把抱住陸尉纏著他不放,趴在他的肩頭樂呵呵笑彎眼梢:「對,我活過來了,因為陸尉這個男人。」
「我們打平了。」陸尉抬頭看著摟著自己的夏星澄笑:「你曾經也救了我。」
「好了好了,突然那麼肉麻還有點不習慣。」
「肉麻嗎?」
「嗯,很肉麻,你越來越肉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