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腦海里已經沒有了六歲之前的記憶,這些他回憶起的事情也許就是自己忘記的事情,在他們父母與他們之間就是因為這樣才把他們的關係往錯誤的方向引導。
可現在他只擔心夏星澈,他希望夏星澈走出來,走出那個本不該這樣的深淵。
夏星澈被他這麼一說愣住了,其實在他印象中父母的關係並不是很好,但是被夏星澄這麼一說他又有些模糊了,畢竟是很小的時候發生過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
夏星澄抱著椅背坐著,他看著夏星澈這麼大個人眼睛還是通紅的心裡頓時五味雜陳,心裡突然覺得很難受。在醫院時醫生說的話讓他耿耿於懷,他會不會某一天腦袋真的出問題了,比如再一次失憶或者失明。而夏星澈會不會因為受到刺激再一次情緒失控,發生誰都不願意看到的悲劇。
想到最近眼前頻繁出現的大片綠點,還有剛才的眼前一黑,這些都讓他充滿著恐懼。
還有什麼事情比命重要,沒有什麼比命重要。
「夏星澈,你告訴我你怎麼了好不好?」
夏星澈身體一僵,這話像是某種暗示性的話語,他下意識的握住自己傷痕累累的手臂像是在尋求藉慰,可因為穿著毛衣他摸不到那些凸起,不安的解開錶帶,動作很急迫,呼吸也變得有些急促,不受控的情緒呼之欲出。
可當手錶『啪』的一聲掉在地板上時神經猛地被扯動,他回過神,心有餘悸那般重重喘了口氣。
他喘息著抬頭對上夏星澄的眼睛,這雙眼裡沒有他想像中的害怕恐懼,透亮的瞳眸中倒映著他略有些狼狽的模樣,顫抖著捂住右手手腕處,他摸到了,摸到以前留下的傷痕,他這些見不得的傷疤全是他的懦弱。
不敢再直視夏星澄眼瞼低垂,那眼裡的關心是那麼明顯,正因為明顯他才覺得難受,為什麼他總是再給他哥添麻煩,他是不是應該快點讀完書離開這裡,是不是不應該再出現在他哥面前,那樣他就不是麻煩,也可以掩蓋他生病的事實。
就讓他一個人承擔就好。
「你跟我說,就跟我一個人說。」夏星澄的視線落在夏星澈所有不安的動作,隨之他心裡的不安也呼之欲出,還伴隨著很多胡思亂想,這傢伙不會真的做過傻事吧。
這話講完氣氛驟降,他抱著椅背等待夏星澈的回答,但是他卻感覺到夏星澈此時的沉默是壓抑的,這樣的沉默摻雜著極其複雜的情緒,複雜到他都能感覺到情緒裡頭是有多強烈在抗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