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焱撐著劍背的掌心被兩側的劍刃割裂了口。白若聽借著劍上的力,向後一翻,涼焱趁勢向前送出一劍,穩穩地接住了落下的青衫男子。
白若聽從容不迫地站在劍尖,語氣嚴厲:「快了。」
涼焱仰頭望著那人,淺笑:「剛好。」
白若聽一怔,翻身落地走至石桌邊斟了一杯茶,道:「你若下次再不認真對待,我非卸了你一條胳膊不成。」
自齊遠升入元嬰期一年後,涼焱也突破了,進階速度可見一斑。而白若聽也一改往日懶散作風,日日陪涼焱練劍,夜間也常常是在打坐中度過。
最近他心中一直有一股焦躁之感,只有把精力都放在修煉上,才能平靜下來。
而某人雖然很欣慰師尊突然有了上進心,但他再也沒有摟著師尊睡過覺了,心中萬般苦悶卻不得言說,只能不斷告誡自己不能讓自己的心情影響到師尊的修行。
「與師尊比試,阿焱一直都很認真。」表情認真的好像就是那麼一回事。
白若聽抬眼從他臉上掠過,又落在了滴血的左手上,挖苦道:「我差點就信了。」
涼焱有口難辯:「師尊……」
「……叫師尊就會信你麼?行了,手疼不疼?」
涼焱將手放到了身後,又露出楚楚可憐的樣子,「疼……」聲音雖小,但又恰到好處的讓白若聽聽見了。
白若聽無可奈何地低聲嘆了口氣,「過來,我看看。」
涼焱故作猶豫地躊躇了片刻,就走到他身前,緩緩地將掌心攤開。
若焱造成的傷口沒那麼容易癒合,若不是因為這劍認主,恐怕傷勢會蔓延到血肉里。
白若聽托住他的手背,拿出藥瓶在傷口輕輕撒下藥粉,感覺到涼焱的手微微一縮,仰頭調侃:「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嬌弱了?」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在做戲嗎?
涼焱被識破也不尷尬,反而變本加厲,「小時候師尊自己告訴我的,疼就要說出來……」
「……」好吧,他確實說過,不過那是因為小涼焱心思單純又懂事惹人憐愛,從不願喊疼喊累給他人添麻煩,而大涼焱卻十分狡詐,說的話都帶著三分企圖,不可盡信。
涼焱見白若聽不說話,自暴自棄道:「也許是因為阿焱長大了,所以師尊覺得疼就該自己忍著,我以後再也不在師尊面前喊疼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在涼焱面前,他好像總是做錯的一方。
涼焱將手抽回,語氣疏離:「我去練劍了,不然下次師尊又該說我不認真了。」說完便要轉身。
白若聽心中窩火,這人還蹬鼻子上臉了,起身從後將人抱住,灼熱的氣息打在他有些冰涼的耳畔,磁性的嗓音在耳邊響起:「你這是在恃寵而驕嗎?」
喉結不住滾動,涼焱轉身鉗住了在他心上肆意點火的人,兩人的唇近在咫尺。
「對。」最後的一點距離也變成了負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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