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殺人!我沒有殺人!我沒有殺人!」王宇似是神志不清,語無倫次強調道,「孟明不是我殺的!我沒有殺人!」
他似是在聲嘶力竭,聲聲泣血,和著郊外寒風,涼意從腳心蔓延上來,激起步青雲一陣雞皮疙瘩。
步青雲用小指掏了掏耳朵,聳了聳肩,那股無端竄起的涼意走掉,步青雲低了頭望著王宇驚惶的眼睛,輕輕勾唇:「我也不問了,明天開封府自有分曉。」
「開封府?」這如雷貫耳的三個字讓王宇腦中一片空白,倏地手腳並用劇烈掙扎了起來,「我沒殺人!我也不想死!」
王宇依舊在聲嘶力竭的辯解,步青雲面色卻漸漸凝重,依舊跨坐在王宇的身上,步青雲環視圍上來的乞兒一圈。
有點兒棘手哈。
原來在兩人爭執的時候,乞兒們自顧以步青雲王宇為中心,圍成一個圈子。
這些人如狼似虎的貪婪模樣,讓步青雲回憶起方才在寺廟的兩串銅錢。
人多勢眾。
文弱書生。
強弱立見。
回去了,必須,必須強健體魄。
步青雲笑:「我可以交出銅錢,然後離開嗎?」
用兩串銅錢買回來一個王宇,不虧。
「嘿嘿嘿。」為首的老者覥著臉笑,「你不是有銀票嘛,正好新年了,老兒和娃兒們都沒有好好吃過一頓飯了。」
身無分文步青云:「我只有兩串銅錢。」
仿佛體會了到被搶劫時候窮光蛋的感受。
一定、一定要賺錢!
瑟瑟發抖、柔弱可欺的步青雲,被洗劫一空,帶著唯一的男人王宇以及單薄的裡衣一條大褲衩,灰溜溜進城去。
禍不單行。
城門緊閉,夜禁時刻。
——
憐香這幾日春風滿面,連續好幾日被薛大人秘密包下,憐香心裡美滋滋,總算不用招待那些個滿臉褶子還自謂風流的老男人了。
憐香、惜玉磕著瓜子,半倚欄杆,看著街道上人來人往,貨郎與行人談價,姑娘結伴在胭脂攤前挑選胭脂。
「誒呦,看來那位大人床事上不錯呀。」惜玉打趣道。
「姐姐吶,你可別打趣我。」憐香半托著腮,懶懶打著哈欠道,「干咱們這行的,都是伺候別人的,哪能被人家伺候呢。」
「唔。大早上的,說這個幹什麼。」惜玉撫著團扇,笑臉盈盈,「開心就好吶。」
「話說步公子怎麼還沒回來?」憐香頭往外一伸,左右張望著行人,「我就告訴他一個書生的下落,用得著這麼久嗎?」
「誒?你看!」惜玉倏地團扇遙遙指向街道上一人,半傾著身子靠近憐香,「這不就來了。」
說著便吃吃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