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語一過耳,孟恭的選擇似乎也不是那麼難以捉摸。
「也是可憐。」步青雲唏噓道,「爹不喜,娘不爭,兄不恭弟不敬。」
蕭煬神色不變,冷聲道:「去找他。」
「是。」一個暗衛無聲無息消失在房間中。
——
有了孟恭的介入,搜集孟轍罪證的行為愈發順利。
轉眼過了半個月,雖說並沒有,找到孟轍貪污的直接證據,然卻查清葉縣令的真相。
孟家人在孟丞相的縱容下,為禍鄉里,欺上瞞下。
雖說不能用做扳倒孟丞相的證據,但可以對孟丞相在民間的聲望進行一次抹黑,也算是收穫頗豐。
府衙,公堂。
「王爺。」步青雲坐在太師椅上,單手托著腮,笑乜蕭煬道,「您什麼時候回去?」
說這話的時候,步青雲一時之間酸甜摻雜在心中。
甜倒是可以理解,經由蕭煬之手,孟家這地頭蛇妥妥被剷除。
然酸澀,步青雲用摺扇扇端戳一下自己腮幫子。
可能是因為人生地不熟的,熟悉的人要走了?
蕭煬坐在旁邊的太師椅上,端端正正。
竟沒有第一時間回答。
「嗯?」步青雲語調略微上揚,顯出幾分疑惑。
「你想回京嗎?」蕭煬牛頭不對馬嘴。
「不想。」步青雲條件反射回答。
「嗯。」蕭煬淺淺勾唇,露出一個像是笑的弧度,「怎麼,你以為自己在桐縣便輕鬆了?」
「……」步青雲盯著蕭煬瞭然於心的模樣,突然有幾分被洞穿心思的錯覺。
沒錯。
步青雲之所以對外放夢寐以求,完全是建立在一種自負的心理狀態下。
垂拱而治。
這是步青雲帶著膨脹起來的信心,給自己定下來的目標。
「這是什麼意思?」摸不清蕭煬得心思,步青雲總是帶笑的臉倏忽沉了下來,頹廢般向椅背一靠,懶懶打了個哈欠。
他本就不是與天斗與地斗與人斗,其樂無窮的豪邁人物。
雖說高傲,也不是無論何時都在與人較勁。
迄今還在後悔當初怎麼就在薛無奕的炫耀下,老爺子的攛掇下考了科舉呢?
哈欠接連。
自從來到桐縣,真的,無論何時都處在警惕。
要麼是在應付找上門的案件,要麼是隨時警惕孟老爺的動作,順帶夜晚裡也睡不著,生怕再一次出現滿屋爬蛇的恐怖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