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泯向前走了兩步,發現後面的人還在發呆,無奈開口:「你不走?傻站著在這幹嘛?」
朱敏這才如夢初醒, 趕緊小跑跟上,萬一前輩生氣了自己可沒好果子吃。
朱泯站在霧菇說的地方, 瞅了瞅地上,左邊是水塘, 右邊是沙丘, 也沒發現什麼特別的地方,如果真要說什麼比較特殊, 那就是沙丘與水塘的中間交叉地帶, 土中混雜著大量的沙子,比右邊的沙子更顯濕潤。
[向下挖,到十丈深後慢一點,那是一種植物根須, 應該是被動物吃掉剩下的,可聚集靈氣。]
朱泯對這些土著不太了解,也沒有太深的概念, 聽到話第一反應就是回頭看朱敏。
朱敏抬頭就看到主人在看自己, 腦子轉的飛快, 也沒想出來要自己做什麼,小心遲疑著上前問道:「主子有事?」
朱泯右手指向腳下,「向下挖,慢一點。」
朱敏呆在原地,這是在考驗自己的忠誠?想到這瞬間不敢問這是要做什麼了,拿出一桿靈鋤就下手,挖!別說是挖洞,就是再讓自己從山下挖上來,他也挖!
這年頭還有比他憋屈的修士嗎?
一時間泥土飛揚。
朱泯看著看著卻突然對他手中的靈鋤產生了興趣,盯著鋤頭饒有興致的問道,「你怎麼還帶著這種東西啊?」難得這裡還有這種接地氣的東西。
朱敏一邊努力幹活,一邊喘氣回道,「回大人,您是大門派出來的,不缺修煉的資源,不知道我們這些散修的苦,小的剛從那個東北方向的小秘境逃回來,一群元嬰找我們說讓挖通一條進入秘境的暗河,我們看看覺得沒危險,結果不知道挖出來了什麼東西,給我們靈石後就要滅口,我跳那條河裡才僥倖活著,其他人都不知道死了沒呢。」
朱泯看著那張在現代就是十五六的中二小年輕臉,現在收拾好了,一張白淨細膩的臉蛋,除了頭髮在太陽下泛著金黃色,怎麼看都是個陽光正太,此時卻是一臉與之不相稱的無奈唏噓,仿佛經過了多麼世俗似的。
一巴掌拍在他後腦勺上,「小小年紀,不要這麼說話,就該有點朝氣。」
朱敏傻傻的摸著自己的後腦勺,自從老頭死後再也沒人敢照著自己腦袋呼巴掌了,這一巴掌突然下來,還真挺想念那老頭,低聲嘟囔,「我年紀不小了,可能比不上前輩,但也能娶妻生子了。」
「別停啊,繼續。」朱泯說道,接著隨口問道「你多少歲了?」凡人一經修行,年紀和外表會產生誤差,不能只用外表衡量年紀。
「我十八了。」朱敏繼續憋屈著,讓一個修士來挖洞,哪怕是築基,也是大材小用。
「哦,十八了,那年紀也不小了。」朱泯感概良多,想自己十八那時候剛從大學畢業,十八那一年經歷的事情比前十七年加起來都多。那一年,因為一家上市公司,唯一的親戚大伯一家坑了自己一把,把自己送進了精神病院,自己又把他們給坑了回去,扔回了農村老家。結果發現學校里,大伯的兒子,自己的表哥,把自己好了兩年的女朋友給搶了,還懷了對方的孩子,四個月了,自己和她分手才不到一個月,戴了頂青翠欲絕的綠帽子,然後自己把大伯家的二兒子扔進了監獄。雖然代價是每次回老家都要被戳脊梁骨。那一年的經歷簡直是精彩絕倫,好戲輪番,連唯一的朋友都表示:眼已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