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回味過來時,朱泯咂巴兩下嘴,已經不知道怎麼進去剛才那種狀態了,那種感覺就像是上課時專心聽講一樣,注意力全部集中到書上,大腦飛速運轉,沒有什麼老師講的內容是不明白的,不知道的,可真等注意力不集中了,想起那種狀態就像是做了一個夢,偏偏夢裡的東西都像是深入了骨子裡,不加雜一絲刻意。
朱泯往兩邊看了看,師弟還是看著下面,大約是這事氣的緊了,也不修煉了,這種休息對師弟來說是難得的,朱泯一愣,反應過來,似乎師弟也沒有什麼非常緊急的修煉,也沒有在自己面前修煉過幾次,但他就莫名的察覺到了,師弟很急,說不出的焦急。
朱元就輕鬆多了,在經歷過最初的怕官皓對朱泯告狀,一直忐忑不安,結果發現官皓沒有告狀的想法這個流程後就徹底放鬆了,安然端坐於青色的劍鋒上,白衣飄飄,說不出的仙氣盎然,其實不是官皓不想說點什麼,第一,這不是自己的人,第二,自己現在的小身板還是安生點吧,打狗還要看主人。
朱泯忽然往自己身上看看,再看看師弟,突然發現自己一逼除了臉什麼都拿不出手,修為高也就是個趕車的。
朱泯揶揄了自己之後往遠處看,沒有發現如果按照自己的性格絲毫不像是會拿自己開玩笑的,下面的雜草已經看不出任何的生物活動蹤跡了,而且經過剛才的夢,朱泯雖然心境平和許多,但底下的草也沒有剛才入眼的那般耐看了,怎麼看都看不出半點風景,旁邊一個聲音說道,「小公子,你要不要?」朱元遲疑著拿出一顆辟穀丹,問向官皓。
自從上次發生辟穀丹不夠的情況之後,朱元就去掃蕩了好幾葫蘆,也就這種丹藥是可以讓修士隨便吃的,又足夠便宜,一顆下品靈石能買上一小瓶,不必擔心其他,反正體內的雜質會隨著修為的提高和雷劫被逼出體內,這也是大多數散修的認知。
朱泯掃了一眼,看他像小孩子吃糖豆一樣隨便的吃,劇情的設定他至少知道了大半,知道大多數修為低的散修都還不知道無論是哪種丹藥吃了都有一種丹毒,這些甚至是消息不流通的偏遠門派也有不知道的,當初這個消息一經傳出,就被把守消息的門派用於交換門派利益,後來居上的門派沒有一個暴漏出這個問題的,再往後推到現在,形成了一個死循環,更是沒有哪個門派願意冒天下之大不諱,可能得罪所有的仙宗門派把這種消息往外傳,所以一經等到林清揚說出時,那些散於洞天福地低調修行的散修都冒頭了,見到那些德高望重的散修大能沉默,接下來就不只是修士的問題了,牽扯進去了全部的門派,所有的門派聲名掃地,更是不得明面上對林清揚動手,不然便是心虛,有了更多修士撐腰的林清揚就更有底氣了,只是苦了那些問道宗的弟子,其他門派不得對林清揚出手,暗地裡擠兌其他的小弟子可是完全不需要考慮,自此,修仙界大戰正式開啟。
不過此時,朱泯猶豫半響還是沒有說出來,這不是一個人的事,只是對於修行增加的一點的難度,對於已經經歷過更有難度的事情,這點難度也不算什麼了。更重要的是,他還想多活幾年,一點也不想去得罪所有的門派,這事一經傳出,自己就等死吧。
「不要。」官皓抬頭看他一眼,就又低下頭去,好像下面有花值得他看一樣。
「師弟,你不要總是低著頭看……」剛想說這樣脖子會酸的朱泯頓住,這裡不是地球了,若無其事的接下去,「我看著就好,等遇見其他人了叫你。」
朱泯垂下眼瞼,比較這自己兩個月前和現在,發現可能之前的那場深意識思考造成的結果,以前,隨著他對修行的了解,知道怎麼修煉,練劍也是每日三省,他也沒什麼感覺,但一和現在相比,兩個月前就仿若總是隔著一層隔膜,摸得見,感覺得到,現在是即便想到地球也不會覺得那是自己之前所在的地方,下意識的把兩個地方分開,現在就像是出去旅遊了一趟,知道自己不會回去,兩個地方卻沒什麼差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