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泯沒什麼好說的,只好隨便說,「回來了。」
官皓嗯了聲,再次無言。
識海里異常活躍的霧夕,正在一臉暴躁,「你師弟這麼對你,你就給他個這表情,那可是對自己的道發誓,以後都不會傷害你,你他麼能說句話嗎,會死……」
屏蔽掉霧夕總是嚷嚷的話,總算讓朱泯感受出一點安靜的尷尬,也知道是自己占了便宜,正因為這種天上掉了餡餅,忽然砸到自己的不可置信,和不知道為什麼餡餅給自己不太放心接受有點害怕這種原因,讓朱泯沉默。
但現在餡餅都吃到肚子裡了,也能證明這是很安全的餡,他也要負起責任,不適合沉默,他說,「煉丹上面有什麼需要我的你直接開口。」識海里暴跳如雷的霧夕忽然安靜了,手扶額頭,心如止水——被氣的。
官皓沒想一直安靜下去,正準備說話但也沒想直接把那日的問題提出來再溜一圈,師兄這幾日明顯的不想和他說話,他想緩幾天,至少等氣氛恢復到能像當初隨便開些小玩笑、做些小動作也不會尷尬的時候,再把這事提一提,那時候說起這師兄會更信賴他,而不是現在一對一換取的報酬一樣——他可不打算用自己發下的誓言換來師兄冷眼旁觀。
「師兄不說師弟我也要開口了,」官皓臉上帶出一個困難的微笑,「應該是在水底下呆的時間長了,血脈不太穩,掌中火也做不到如指臂使,丹爐炸開,雖然丹藥無礙,但是手臂受傷,下一次閉爐可能不是太穩妥,想請師兄幫忙,怕多生事端。」
朱泯這才注意到官皓臉色帶了一絲不正常的蒼白,左手手臂不太自然的下垂,只是一直沒有大的動作,所以不顯出來,他猶豫兩秒,糾結著問,「嚴重嗎?」
問出來才發覺自己這個問題傻的可以,他試圖托起師弟的手臂查看,對方下意識的瑟縮一下,又馬上把手臂往前送了點,像是擔心他鬆手,把手臂送到他托著的手心裡,做出這些動作,蒼白的臉上帶出了汗意。
朱泯心裡複雜的感受讓胸口哽了一下,看著師弟低頭小聲說,「我以為師兄不想搭理我。」
朱泯:「……」真是日了狗了。
雖然他不習慣一言不合就發下重誓,並且悶了一肚子的氣,但本身就是他占便宜,現在這發展就好像他不識好歹,師弟還讓著他一樣。
就好像漏了氣的皮球,所有情緒一下隨著清空,只剩下看到傷口的倒抽一口涼氣,炸裂的傷口面上被割去一塊,露出下面深深白骨,傷口被水泡的泛白,就好像要壞掉的豬肉,只是這樣的形態長在人身上就顯得可怖無比,「你的藥呢?怎麼不用,多長時間了?怎麼變得這麼嚴重?」
一連串的問題問的官皓不知道先回答哪個,他只能撿簡單的說,「煉丹時炸開有幾枚廢棄的藥性滲透進骨肉里,不敢隨便用藥。」
朱泯對藥性這些東西一竅不通,要是師弟都解決不了,那……「這裡沒事,我們先行離開,附近哪有能治你胳膊的藥師知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