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大崔氏,大郎眼眶微紅,他是家裡唯一對大崔氏有印象的孩子,印象中母親很溫柔、很疼愛自己,在母親去世前,大郎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和二弟是庶子,「我會的。」
王朗見兒子還記得大崔氏,心中十分欣慰,他和大崔氏沒白疼這個孩子。
「阿耶,那阿寶和那位寒門武夫的事怎麼辦?」王大郎再次問起大妹的事,這事耽擱不得啊。
王朗搖頭說:「等我打聽過再說,你也不用急,你阿妹都大了,知慕少艾是常事,等過段時間說不定就自己忘了。」王朗沒想急吼吼的去責怪女兒,她這年紀正是最要面子的時候,萬一被自己責罵了,她有意跟自己對著幹,跟那寒門武夫更好了怎麼辦?還不如先放著,等過段時間,兩人察覺不合適,自然而然就散了。
王大郎憂心忡忡的問:「可萬一這事被別人知道,壞了阿妹名聲怎麼辦?」
王朗不以為然:「不過一段少年情事,有什麼壞名聲的?」
「可是良國公府——」王大郎欲言而止,本來良國公世子夫人就不甚滿意阿妹,要是被她知道阿妹心慕一個寒門武夫,阿妹跟崔大郎的婚事就徹底不可能了。
「不會理會他們,我也沒準備把你阿妹嫁到良國公府。」王朗擺手說:「我已經替你阿妹找好人選了,等明天人來了,讓你阿妹見了,說不定她就忘了那寒門武夫了。」崔家那位大郎君,王朗從來沒看上過,不是說他人品不好,而是這人耳根子太軟,家裡姬妾又太多,給不了阿寶幸福的。以前阿寶一心想嫁崔大郎,岳母也有心撮合,王朗不好反對,現在阿寶對崔大郎無心了,王朗樂得她多見幾位少年郎君。
王大郎好奇的問:「是哪位?」
王朗說:「裴瑞。」
「裴瑞?」王大郎一臉茫然,「是河東裴氏弟子?」他從未聽過此人的名字,但他知道另一名河東裴氏的弟子——裴璨,此人在京城的名聲能跟蘭陵蕭氏的蕭長之媲美,兩人都是京城閨閣少女最想嫁的少年俊傑。
王朗解釋說:「他是河東裴氏的旁系弟子,自幼父母雙亡,由裴氏嫡系三房撫養長大。他是前年來國子監讀書,我這段時間去國子監授課時見過他幾次,此人儀表堂堂、性格也忠厚,是個不錯的人選。」
王大郎輕「咦」一聲:「我記得裴璨好像也是裴氏嫡系三房的長子。」
王朗頷首說:「裴瑞和裴璨是一起長大的堂兄弟,感情很好,論才華肯定是裴璨更甚,只可惜——」下面的話王朗沒說,王大郎心裡也有數,像裴璨這等人才無論在哪個家族都是備受重視的,他們的婚嫁對象也是家族精挑細選的,輪不上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