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經受生活磨礪前,兄弟姐妹間都是你好我好的,待大家陸續被平淡的生活磨走所有少年時的激情後,就是原本同父同母的兄弟姐妹都不一定能維持幼時的感情,更別說本來就不是親兄妹的三人了。如果王瓊不是這麼折騰,王珞根本不會做這一步。現在王珞倒要看看,等她把王瓊依仗的爪牙都拔了,她還不能再惹禍!
王珞的話不僅讓二娘、四娘震驚,連匆匆趕來的王大郎、王二郎都不可置信的望著王珞,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大郎、二郎都知道家裡做主是三妹不是繼母。王珞也不掩飾,她本來就只是借阿娘的名號:「乳母受傷很重,她兒子出了銀子想要自贖,他拿出的銀錢太多,被芳池發現不對勁,派人逼問才知道長姐已經把大崔母親的嫁妝都變賣的差不多了,經手的人就是長姐的乳兄,他借著變賣的機會,私自扣下了不少財物。」
王大郎、二郎也來不及訓斥王瓊乳母母子的膽大包天,兩人急急召了幾個僕役就直衝王瓊乳母家,要先把他們昧下的財物要回來。
二娘、四娘猶豫了好一會,才問王珞:「長姐為什麼要變賣嫁妝?」連她們都知道只有鋪子才能留著生錢。
王珞道:「我們都不是蠢貨,怎麼能能理解蠢貨的想法?」
二娘、四娘面面相覷,兩人從來沒見過王珞說過這麼刻薄的話,尤其是用蠢貨來形容長姐,雖然長姐最近這階段的行事是很蠢……兩人萬般同情王珞,阿石這段時間是被長姐氣慘了吧?
這時門口傳來一聲男子的輕笑聲,旁人只是一怔,不明白為何院中會有陌生男人的聲音,王珞已經錯愕的起身,快步往門口走去,她掀起帘子,就在一名錦衣男子負手站在院中,他身側站著垂手而立的陳敬,王珞訝然問:「指揮使您怎麼來了?」
鄭玄微微一笑,「你派人給陳敬傳訊,說要他找十個身強力壯的人替你教訓人,我怎麼能不來?」他實在是好奇,這丫頭到底想做什麼?不就是她長姐私奔嗎?她總不會是讓陳敬教訓她長姐的情夫吧?
王珞大窘,鄭玄上前一步,給崔氏失禮:「晚輩冒昧,不請自到,還望女君見諒。」
鄭玄容貌俊美、風度卓然,斯文有禮的模樣,帥氣的讓人移不開眼,饒崔氏時常腹誹鄭玄是老男人,也忍不住兩腮泛紅,「鄭指揮使客氣了,屋外冷,快裡面坐吧。」
鄭玄道:「晚輩字子淵,女君喚晚輩字即可。」
崔氏哪裡敢喊鄭玄字,但見他微笑望著自己的模樣,嘴裡不由喊道:「子淵快請裡面做。」她又遲疑望著鄭玄身邊的侍從,他怎麼帶了一個男人進來?
鄭玄解釋說:「陳敬是內侍。」他再肆無忌憚,也不會帶著男人私入未婚妻內院。
「快裡面請。」崔氏要替鄭玄掀簾,被陳敬上前一步,掀起帘子,恭敬的請眾人入內。
入內後鄭玄讓崔氏坐了上座,他坐在崔氏下方,二娘、四娘已經退下,只剩下王小四巴眨著大眼睛看著鄭玄,鄭玄低頭逗著這小東西,「四郎還記得我嗎?」
王小四想了半天,突然喊道:「玉佩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