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珞心滿意足,她已經很久沒有帶流朱出去玩過了,流朱還不能載人,每次帶流朱出門玩都要馬術好手。馬術的好手哪有這麼容易培養?這時代養匹馬的開銷,跟後世養輛超跑也不差了。
也只有鄭家這種高門大戶才有這麼多馬術高手,王家是不可能有的,所以王珞很久沒帶流朱一起玩了,王珞心情一好,話也多了起來,「郎君,這麼多財物,都只放在聖人私庫嗎?」
鄭玄見王珞面露惋惜,不由好奇的問:「不放在私庫還能放在什麼地方?」他倒不覺得王珞貪這些東西,他只覺得小姑娘一本正經跟自己討論陛下私庫挺有意思的。
王珞理所當然道:「當然是用出去,不然財物放在私庫除了一天天貶值,還有什麼用?」從古迄今,貨幣總是在不停貶值的,黃金可以跑贏通貨膨脹但不升值,如果是普通老百姓,錢留著就留著了,畢竟也沒有合適投資手段,可一個大帝皇的君主,得了財物就攏到自己私庫里,是不是有點浪費?
鄭玄饒有興致的問:「你說怎麼用出去?跟你一樣,去倒賣絲綿嗎?」
王珞知道鄭玄是在逗自己,她搖了搖頭:「我要是小打小鬧,賺錢小錢罷了,哪能用在朝堂上。」一個國家機器運作起來,能量有多大?光是靠倒賣絲綿賺錢也可笑了。
鄭玄沒想王珞居然會這麼說,他態度認真了些,「我要沒記錯的話,你那次賺近十二萬貫吧,不算小錢了。」事實上鄭玄在得知王珞賺錢具體始末後,心裡還十分驚訝,他不是驚訝王珞的經商技巧,王珞的經商技巧並不高超,但她膽子大的出奇。
她不止敢搭上軍隊,讓軍隊替自己買賣絲綿,甚至還敢從隆平府富豪手中借錢囤積絲綿。她當年才幾歲?十二歲?她到底知不知道這件事一旦失敗會有什麼後果?鄭玄以前是覺得她無知者無畏,現在看來她似乎很清楚自己做這件事的後果。
王珞不以為然:「十二萬貫對尋常人家來說是巨款,可對朝堂又算什麼?它夠發官員一個月俸祿嗎?」再說她那次是天時地利人和,她又加了十倍槓桿,才賺了這麼多錢,這也是王珞迄今都對王家很寬容的主要緣故。
王家是不管她、王朗對自己也沒有盡到父親責任,但並不是所有父母都是盡責的,王家、王朗給了她無憂無慮的童年,還在自己做生意的時候當了自己的無形資產。她要不是成國公府的女郎,要不是良國公的外孫女,隆平府那些大戶又怎麼會借錢給自己?軍隊那些人又怎麼會替她做事?
沒有王家和崔家,她大約也只能老老實實的養著蠶,靠買點絲綢、絲綿賺錢,誰都知道做小生意能賺錢,但想發財暴富是不可能的,從古迄今,做生意大成者的道路都是不可複製的,因為他們往往都是跟權利掛鉤的。王家是沒落了,王珞也不敢多加槓桿,不然她還能賺的更多。
當初阿娘是光著身子嫁到王家的,即使王珞經營有術,短短几年時間又能賺多少錢?她要是不加十倍槓桿,又怎麼可能一次就賺十二萬?這也是王家心心念念要保持士族地位的主要緣故,士族再沒落,他們的底蘊也不是尋常寒門可以比擬的。她要是尋常農戶女,腦子裡有再多賺錢手段,都賺不了這個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