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玄瞅了一眼睡得四仰八叉的兒子,手搭在妻子柔滑的肩膀上,低聲下氣的哄道:「生氣了?是我不好,沒保護好你們,彆氣壞了身體。」
王珞嘴角微彎:「我不氣,該氣的不是你嗎?」鄭玄一怔,卻見妻子靠在軟枕上淡淡道:「想您堂堂禁龍司指揮使、手握實權的羽林衛大將軍,在家裡卻被人任意踐踏,是個人都可以踩你一腳,明明我和虎兒都在房裡,都能被人行刺——」王珞笑了笑,「說不定哪天您在家,還能多來幾個死士,更熱鬧點呢。」
鄭玄垂目看著王珞半晌,微微笑著捏了她柔滑的臉頰:「長進了,都會挑撥離間了。」
王珞反問:「這是挑撥離間?我是您妻子,虎兒是您的嫡子,我們不是您的臉面?天下還有誰比我們更親近您?您不也是擔心我們,才連夜趕回來嗎?你都願意低聲下氣哄我,可這家裡的人——」王珞冷笑的不說話。
鄭玄揉了揉漲疼的額頭:「祖母她就是那個脾氣,不然也不會讓大房在府里作福作威了。」至於父親和二兄他們,還沒來得及趕回來,要是他們在就不會有這種事發生了。
王珞早猜到鄭玄會說這種息事寧人的話,她只不過是他剛成親的妻子,如何比得上相處多年的家人?在她心裡最重要的不也是阿娘、虎兒和小四嗎?但她還是要挑撥離間,她就不信鄭玄這反社會,心裡還有什麼在乎的人?就算是在乎,也應該是聖人,然後就是虎兒了。
別的親人,他估計都不會在乎,她見鄭玄揉額頭,也不跟他繼續說鄭家的事,上前替他揉太陽穴,「您休息一會吧,我替您梳梳頭。」說著她取出牛骨梳,緩緩的給鄭玄梳頭。
鄭玄也的確累了,他對王珞說:「我睡一會就要回宮,你也早點睡吧。」他是趁著聖人昏睡時候趕回來的,一會就要回去,也是這裡太讓他放鬆,不然他回來說一會話就要回去。
王珞道:「我不困,您先休息。」
鄭玄手緊緊握住王珞的手腕:「你放心,以後我再也不會讓你們遇到這種危險的事了。」
王珞無聲的一笑,她從來不把指望寄託給別人,她輕聲說:「要不您把你那隊私兵給我吧?」
鄭玄睜眼看了她一眼,見嬌嬌笑容可掬的模樣,他再次閉上眼睛,微微頷首:「你想要就拿去。」
王珞在他額頭上親了下,「夫君您真好。」